沙青心中惊佩,接连变换方位攻击,剑锋如雨般洒向当中度业,度业忽的不动如山,似金刚转世,那密不透风的剑气竟未伤及度业丝毫,未及近身剑势已然消退。沙青骇然惊退数丈,心知并非度业对手,便道:“大师,你这是何意?”
度业佛威稍敛,笑容重新挂在脸上,双手合十道:“当今之世,能够走出八卦阵位的人不少,但像施主这般自如尚能寓含剑意使出乾坤剑法却只有三人。风丰四子之一沙青沙施主,当算其中之一。”
沙青这才明白度业有意试探,面色稍缓,道:“乾坤剑是我大哥所授,左通与我共同修习,可惜才能稍欠,尚未能达到大哥昔日之境。请问大师,不知第三人是何人?”
度业道:“施主既能到这白龙寺来,想必王允施主已经将所有安排妥当,到时答案自有分晓。”
风丰四子行事少有纰漏,这都得多亏王允之智,沙青心中佩服,道:“大师深谋,沙某拍马不及,大师,烦请引路,沙某好接公子回家。”
度业摇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或许与令公子有一面之缘,只是兽族侵扰过后,想必令公子也已经离开敝寺了。”
……
落凤镇,一处客栈之内,一位身材稍显肥胖的青年正自悠闲品茗,阳光透窗而入,忍不住懒散自语:“沙青再不回来,我可得无聊困死在这儿了。”
左手旁的一位红衣女子嫣然一笑,引得客栈中众食客纷纷侧目,却是风丰四子中排行第二的沙罗,道:“这才过去半个时辰,耐心点。”
右手边,坐着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宽脸大耳,长手及膝,由于其面色木然,少有其他表情,远看更像是一只人猿,正是风丰四子之一,姓左名通,见了中间那胖子的懒散言语,忍不住问道:“你说老四他会不会又跑赌坊里去了?”
胖子姓王名允,却是风丰四子之首,此刻摇了摇头,叹息道:“谁知道呢?”
一个月后,柳丰御空飞行,来到了绥城。
街角边,柳丰靠墙而立,面色稍暗,却不乏清朗,沉静中带些茫然思绪,似无意却有意扫向大街过往行人。
绥城位于武阳城以西一千八百余里,兽族之乱尚未波及此地,商贸尚算繁荣,人气鼎盛,视线所及,密密麻麻的商铺店家令得人眼花缭乱。这时一位青衫男子带笑走来,朝他打了声招呼,道:“仁兄,可否借个位置用用?”
柳丰瞧他笑得造作,皱眉打量,才发现这男子与他年纪相仿,却是生得神清骨秀,身如玉树,眉宇宽阔,极具英气,初看之下颇有好感,只是他满脸堆笑,带着几分不正经,显然是有备来此,柳丰不动神色,只道:“不可以。”
他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但自这男子出现,他便心有不安,索性赶紧打发,好断了青衫男子念想。
青衫男子笑容不减,像没听到般就地盘腿坐在近旁,身前放一把五尺长剑,柳丰心头微震,不自觉打量一番。长剑虽未出鞘,却似匍伏长蛇,冷血无情,令得人心惊肉跳。柳丰忍不住多看了眼,那青衫男子看在眼里,嘿嘿一笑,凑近道:“仁兄对小弟这把‘蛇鬼’感兴趣?”
柳丰神色尴尬,却不多言,青衫男子与他相处片刻,只当他是个寡言之人,索性当个话痨,好解他烦闷之苦,便道:“这把‘蛇鬼’是小弟无意中得到,颇有些诡异之处,不妨借给仁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