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陈大人”,陈栩的目光扫向二人:
“童福山一案,至多能牵扯到他失职之过,所以明日你二人应...”
“是,是。”
吩咐完他们,陈栩的目光又转向严世奋:
“许圭到了杭城后,处处与我等找麻烦,所以一定要将他害死王月的罪名钉死,明白吗!”
严世奋却皱起了眉头:“可眼下只有佐证,并无实证能证明是许圭杀了王月啊。”
“无妨。”
陈栩眼中透着寒意:“许圭乃苏谨学生,就算他真的杀了王月,也不可能定他死罪。”
“那你的意思是?”
“走。”
陈栩捻着茶盖轻轻旋转:“只要许圭自证不了清白,就一定要他卸职离开杭城!”
“不用多,只需将他支离一段时日,咱们就能把差事办好。”
说着,陈栩的嘴角露出冷笑:“到了那时候,便是他无罪脱身又如何?”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夜长梦多,今日不是闲叙之时,散了吧。”
一众杭城、扬州的高官,站起身直勾勾看着陈栩这个小小师爷离开,方才慢慢散去。
翌日一早,扬州府衙的大堂上,驸马王宁起了个大早,坐在正中笑眯眯看着台下诸官:
“诸位眼圈怎么有点黑?这是昨夜没有睡好?”
严世奋尴尬的打个哈哈:“想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才略感不适,让驸马担忧是臣之罪。”
“无妨,无妨。”
王宁笑眯眯的摆摆手:“吃坏了肚子没事,但这心肝脾肺肾要是坏了,可就难治喽~~”
坐在一边的诸官一听,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这驸马爷,话里有话啊...
看众人到齐,王宁也不再玩笑:“今日请诸位来此,是为一并审理北新关督监王月身死案,以及何翔来被刺案。”
“因两案皆涉及新任御史,所以本人决定将两案合并审理,诸位有没有疑义?”
“没有,没有,如此甚好。”
驸马爷都放话了,这些人哪敢有什么疑义?
更何况,能快点解决许圭和童福山的案子,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很好。”
王宁满意的点点头:“那我给诸位介绍一下几位同僚。”
说着指向坐在左首一位中年官员:“这位乃山西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宋链宋大人。”
“宋大人好。”
“见过宋大人。”
“这位是按察副使,张君度张大人。”
“这二位乃佥事官,赵越、江无逸两位大人。”
“张大人、赵大人、江大人。”
提刑司始于元朝,明太祖朱元璋取消行省后,却保留了按察使制度,设按察使司。
按察使司与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并列,合称三司。
同时设按察使一人,正三品,副使,正四品;佥事无定员,正五品。
坐在台下的严世奋,越听心里的嘀咕越重。
不过是区区两件杀人案,为何会惊动一司之按察使?
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这些人,似乎并不是冲着许圭、童福山二人的案子来的,倒像是冲着江南官场来的...
难道...
就在他心神不定之时,上方传来王宁的笑声:“既然陪审官员都到齐,就请咱们的‘人犯’上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