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判断没错,燕贼果然已是强弩之末!哈哈哈——!”
连洪武二号这种老古董都用出来了,难道还不能说明,这已是朱棣最后压箱底的本钱了吗?
这仗,该结束了。
“传我命令——燕贼已是强弩之末,今日便是三军效命报效皇恩之时,先登者,赏万金!”
“敢后退一步者,斩!”
“喏————————!”
“风,风,大风!”
似是被陈性善的激情所染,大军齐声呼喝着排兵列阵,等待着最后冲锋的命令。
而陈性善则阴笑着唤来副将:“地道挖好了?”
“回大人,挖好了,咱们的人正按您的吩咐,往进搬....”
摆摆手打断副将的话:“告诉他们,等城头激战最激烈的那一刻,就给本官引爆。”
副将一愣:“大人,那样的话,咱们在城头的士兵也活...”
“哼!为帅者最忌心慈手软,慈不掌兵的道理你不懂吗!”
陈性善声色俱厉,指着紫荆关城头:
“牺牲区区几万士卒,就可一举荡平燕逆,换我大明百年和平,又有何不可!”
副将很想说,您老说慈不掌兵没错,但不是用在这里的啊。
明明我军已经有了很大的优势,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但陈性善明显不是这么考虑的。
他的表情,阴狠中带着决然。
陈性善憋了那么久,迟迟不动用炮火,难道仅仅是真的因为看不上?
不,从攻打紫荆关伊始,他就明白仅靠火炮和炸药,是很难轰开紫荆关城墙的。
既然直接炸不开,那他就要用其他的办法——炸地基!
箭楼车、冲车、撞车、地道偷袭这些手段,不过是他示敌以弱,故意让朱棣看到的。
他真正的杀招,就留在这一刻!
从一开始,他就准备好将大量的炸药包,通过地道埋在城基之下,然后直接引爆!
“朱棣,都说你能征善战,但这一回,你又能看清本官的布局吗?”
陈性善的嘴角噙着狞笑,但谁又能看到他心底的那一丝恐惧?
他怕。
或者说,对朱棣,他早有了深深的忌惮。
那种忌惮,来自于灵魂深处。
虽然目前‘大势在我’,但若是让朱棣跑了,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出现于下一个‘紫荆关’?
若这次不趁着朱棣处于劣势,将其一举摧毁,下一次,他还赢得了么?
“别废话了,去准备吧。”
“是。”
副将临离开前,看了皱眉不展的陈性善一眼,深深叹了口气。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一帅无能又寡情,三军效死而丧命。
副将暗暗发誓,若将来陈性善派他出征,他一定要多长一只眼睛,死死盯着身后...
尘烟起,硝烟落,反复无常。
黑无常,白无常,二常接引。
城前墙后,一次次血与肉的拼杀,无数的生命陨落。
靖难军和平叛军早已交织在了一起,为城头的最后归属开始决战。
这一次,朱棣并没有亲在前线指挥,而是位于身后的城楼,冷冷逡巡着这一切。
“王爷!”
就在这个时候,朱能的斥候跑了过来:“王爷,城内又监听到敌军挖地道的声音!”
“将军问您这次是放进来打,还是直接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