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么大的气。
但身为指挥官,他知道现在决不能斗气的时候:“不要管那些倭寇骚扰,加速后撤!”
‘砰!’
‘砰砰!’
倭寇驾驶的快舰,跟在明舰身后耀武扬威,时不时放上两炮。
明舰除了两侧的炮身,只有船头船尾各两门小炮能还击。
就这样打打跑跑,借着明舰速度比敌舰快的优势,朱允熞渐渐脱离了战圈。
“呼~~你们等着,等我回...”
这口气还没松下来,狠话也没来得及放完,舰队东侧又再次出现大量敌舰!
“不好!”
这个时候朱允熞如何还能不明白,在他们刚刚进入广州范围后,就被英国佬察觉了!
之所以一直不动手,就是在布局这个包围圈!
这批船坚炮利的战舰,很明显就是英国佬的主舰队!
他们的船身结构和明舰很像,速度也相差无几。
在有心算无心下,明军很快吃了大亏,两艘战舰猝不及防之下,船身瞬间挨了十几炮!
被击中的战舰摇摇欲坠,旗语兵站在船头,向朱允熞发着最后的消息:
“请将军迅速脱离战场,我部将为将军掩护,只身阻击敌舰!”同一时间,另一艘被击中的战舰也发出同样的旗语,
“不——————!”
“传令兵!立即发旗语,命令他们马上撤回,我会率旗舰掩护他们撤退!”
旗语兵迅速摇动旗帜,将命令传达过去。
不久后,旗语兵回过头,眼中泛着泪花,嘴角微微颤抖:“殿下,他们说...他们已经走不了了,愿来生再为同袍。”
朱允熞眼眶通红,沉默许久,缓缓说道:“给他们发讯,说我知道了......愿来生再为同袍。”
发完最后的命令,朱允熞依稀看到战舰上的指挥,庄重地朝自己敬了个军礼。
他立即举起手回礼,然后凝视着战舰义无反顾地冲向敌舰。
“开炮,给我击沉他们!”
英舰的船长,看着急速向自己驶来的明舰,惊慌失措的大喊。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明舰,眼中满是疑问:
“明明战舰已经快沉了,为什么不投降?”
“我们在非洲、在中亚见过那么多敌人,明明战损后都会选择投降的啊!”
“投降并不丢人,这些明人为什么这么愚蠢!”
传令的士兵回报:“先生,明舰的舵手很有经验,他们避开了我们大部分的炮火,仍在抵近!”
“撤,往后撤!决不能让明舰撞上来!”
而此时的明舰上,石狮号的指挥千户罗威,在高声怒骂:
“小六子,你他娘的不是号称自己是舰队最好的舵手吗,怎么还挨了这么多炮!”
到了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小六子哪还管他是不是千户大人?
“罗千户你他娘的有本事就换人,老子倒要瞧瞧,哪个王八犊子比老子的技术好!”
“你就吹吧你。”
另一边手拎着炸药包,揪着引线的士兵笑骂:“我告诉你啊,要是你他娘的撞不上去,老子这炸药包可是白点了!”
看着近在眼前,似乎想要逃跑的敌舰,小六子嘴角泛着狞笑:“现在才想跑,是不是晚了点?”
“兄弟们,把你们手里的炸药包都他娘的握紧了!咱们就算是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瞧好吧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敌舰,士兵们眼中露出嗜血而又兴奋的目光。
不知是谁,不知从哪个角落,忽然响起了一阵歌声。
继而,义无反顾冲向敌舰的石狮号,以及他们身侧同样‘狰狞’的晋安号,默契的响起洪亮的合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与子偕行—————!姓陈的,我罗威先行一步,告辞了!”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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