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碧涛之上,船头的撞角引导着舰队破浪而行。</P>
海鸥盘旋在船顶,似乎在好奇,下面正在移动的是什么怪物?</P>
有没有食物?</P>
船头的甲板上,一个老人正在向一个孩子施礼,旁边的人却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似乎本就该当如此。</P>
“臣任亨泰,多谢四殿下相援。”</P>
朱允熞还没来的及谦辞,一边的严震却不合时宜的开口:</P>
“殿下,您身为永宁镇守,实不应擅离职守,涉险出海远赴安南!”</P>
“此间所见,臣回京之后一定会如实禀报陛下!”</P>
朱允熞斜睨了他一眼,转头问任亨泰:</P>
“任大人,这货谁啊?你认识他吗?本宫可以把他丢下海吗?”</P>
严震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着朱允熞。</P>
早闻四殿下一向骄纵,无法无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P>
同样都是太子妃亲生的孩子,怎么和二殿下性格如此迥异?</P>
“哼,必是近墨者黑,与那苏谨接触的时日长了,才染上了一身土匪气!”</P>
“回京之后我必弹劾苏谨误人子弟,教坏皇孙,</P>
不过,还是尽快请陛下将四皇子从永宁弄回来吧,免得酷吏苏继续误导皇孙!”</P>
老任自然知道朱允熞是说笑:“殿下说笑了,此人乃是御史严震严大人。”</P>
朱允熞嘀咕了一句:“嘁,不就是一群打小报告的吗?”</P>
他懒得继续搭理严震,看着被押在一边的苍曰胡:“这家伙又是谁?”</P>
任亨泰捋须微笑:“此人来头可不小啊,乃是安南国师黎季嫠之子,号称小国相的苍曰胡。”</P>
“那他咋不姓黎?难道是私生子?”</P>
“咳咳”,严震一口水差点没呛住。</P>
老任呵呵一笑,也没解释:“番邦异族,取名和我堂堂中华风俗不同罢了。”</P>
朱允熞哦了一声,懒得再问。</P>
他只对军阵之事感兴趣,论打仗指定第一个往外冲。</P>
至于和这些文人打交道嘛...</P>
呵呵。</P>
文官中唯一能入他法眼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姐夫。</P>
不过自己这姐夫...能算文官吗?</P>
朱允熞不想和他们待在同一条船上,尤其是那姓严的,看着就烦。</P>
安顿好他们之后,命令隔壁船靠过来,爬上桅杆就直接跳到隔壁去了。</P>
这一幕,看的任亨泰和严震瞳孔放大,差点没吓死。</P>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P>
“这还是皇孙吗?这和那些海盗有什么区别!”</P>
任亨泰却没有多说,觉得四皇孙倒是颇有一些真性情。</P>
他走到苍曰胡身边,冷眼瞧着:“小国相,你胆子很大啊,夜宿皇宫、强寝王妃,真以为没人能治你吗!”</P>
“安南治不了你,我大明有的是办法!”</P>
苍曰胡面如死灰。</P>
从被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绝没好下场,但他也不惧。</P>
“我只想知道,抓我的是谁?”</P>
“难道你还想报复?”</P>
任亨泰冷笑:“怕是再给你一万次机会,你也报不了这个仇!”</P>
命人将苍曰胡押进船舱严加看管,任亨泰遥遥望着前方的旗舰,心内暗自佩服。</P>
“苏谨手下果然能人异士颇多,这几人不知是何来头?”</P>
“区区二十多人,就能从百人护卫中掳走苍曰胡,这份能耐怕是锦衣卫中也不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