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虽然有兵法谋略,有布阵者、有为棋者。
可对身为军医的老大夫来说,都是一群为了家国抛却性命的人,他一视同仁。
“还有,让别人打听你的同时,先打听打听旁人。”
祁樾睨了秦裕一眼,打开药瓶就往他胸口上撒药,
“李老大夫在边城行医六十三年,六岁入药铺做学徒,十七入军队成为独当一面的军医,行医经验丰富,这些年间,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就你这伤,若不是他一手针术封你穴位止血,估计再昏迷个十天都醒不过来。”
药粉沾染伤口,秦裕疼的青筋暴起,可却还有功夫回祁樾的话,嘴硬道,
“我这不是逗逗老先生吗?再说了,他就是手抖没撒对地方!”
祁樾很是速度的给他爸伤口包扎好,而后帮他把衣服穿好,淡淡道,
“老大夫那是在给你检查伤口。”
秦裕冷哼一声,
“累,不想与你争辩。”
他说着,眸色扫过宋知意,又是落回到了祁樾的身上,
“不过,你竟然没趁机弄死我?”
这点,倒是让他十分惊奇。
“随便杀人,你当我们是你们秦家人吗?”
祁樾听着瞥了他一眼,
“倒是我们应该好奇,你为何会带人支援清平。”
根据他所带来的士兵所描述,他们一共遭遇了两拨北狄军队,两次血战,按照时间推算,那就是在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带人奔往清平。
昨日里,他们与赫连野那边通了信儿,短暂的达成了交易。
而赫连野送来了一些证据,那正是秦氏写给他的信件,信件上盖着秦国公的私人印章,而内容,正是两方配合,要他和宋知意的命。
秦裕听着轻叹一声,整个人懒散的往后一靠,
“当然是不愿意清平百姓深陷战火啊。”
“我是个将军,将军的使命便是守卫疆土,守护身后的百姓,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至于......”
他转头看向祁樾,唇角微勾,
“至于你,我说我也很不想让你死,你信吗?”
当然,不信。
祁樾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爹和我姑母想让你死,是因为他们想要推我二表哥,当今恪王上位,做皇帝。”
秦裕靠着身后的床榻,领口微微敞开,神色十分忧愁,
“可我不一样啊,我这个人,忠君爱国,所以,并不看好我爹和我姑母。”
宋知意听着挑眉,
“这还挺稀奇的,我听闻,少将军和秦国公关系不错,而秦贵妃,也很是宠爱少将军。”
“少将军与恪王更是自小一起长大,情如兄弟。”
况且,夺嫡而已,谈不上什么忠君爱国。
毕竟,他尽可以忠自己的新君。
秦裕听着这句话,抬起头来,看向宋知意,
“永安郡主,似乎很了解我。”
“一般了解。”
宋知意耸肩,
“这些事情,很好查。”
她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而且据她所示,二皇子萧珵文治武功都不算差,也的确有一争之力。
秦裕看着宋知意,眼底神色漆黑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