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没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P>

白晓把书放好再坐好，脸上热腾腾的，仿佛有火在烧。她好不容易通过心理暗示，将自己心情平复了下来，便听到老师在说：</P>

“……你们下一节课要学的内容不在书里。”老师合上了手中的书本，说，“你们应该都会将自己的精神力外放了。现在跟着我，让一部分精神力进入我手中的这本书里。”</P>

她环视教室一圈，：“放多放少都由你们决定。我会保护你们这部分精神力的安全，但能在书中学到多少内容，全凭你们自己。”</P>

无人应声。</P>

理论老师嗤笑：“怕了？”</P>

有胆大的学员开口：“老师，我才刚学会怎么让精神力外放，还不熟悉呢。要不我就等下一次再参加？”</P>

理论老师看她：“可以。那你现在出去——还有什么人也想下一次再参加？”</P>

方才说话的学员立马收拾了东西，迅速从教室前门溜了出去。在她走的时候，又有几人背着包，和她一同走了。</P>

转眼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几个零散坐着的人。</P>

白晓有点羡慕地看离开的人，但她不敢起身。</P>

万一老师刚刚说的话里藏了别的话，那她要是出去，不就是当了那只被打的出头鸟了吗。</P>

白晓想着，再把背拱起些，把头埋得更低，近乎将脸埋进面前的书里。</P>

理论老师再问：“还有人要走吗？”</P>

“没了！”有学员笑着答。</P>

于是教室门再度关上，再无空气从外流进这里。白晓倏然一悚，抬头看讲台的方向——理论老师手中的书页唰唰翻动，乳白色的雾气从书页中弥散了出来。</P>

理论老师的声音也变得轻缓：“你们将外放的精神力捏成能够自由移动的形状，再让那部分精神力进入书中。”</P>

“老师，书里有什么？”有人问。</P>

“书里有陛下留下的一段精神力。”理论老师说，“每一个人看见的，接触的都不一样。”</P>

她将书托高些，再说：“好了，别的问题之后再问。”</P>

白晓紧张地看看别的学员，很想问要把精神力捏成什么样最好。但学员们或是闭上了眼睛，或是认真捏手指做些什么，没有和她一样四下看的。</P>

白晓赶紧收回目光。</P>

既然别人都有想法，那她也不能继续左看右看了……</P>

白晓想了想，用自己的一部分精神力，捏出了一个自己。她本是想着自己的样子捏的，但这个“自己”的样子，怎么看都和白鸮制造出的仿生人更像些。</P>

白晓再试着让她和自己做出相同的表情。</P>

……表情看起来倒是一模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渗人的很。</P>

白晓看了半秒，就赶紧让她恢复了漠然的表情。</P>

面无表情的时候虽然不像她，但也比像鬼来的好。</P>

白晓想想，再把“自己”的大小捏得小了点。虽然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让精神力进入书本，但既然要进书，那自然不能让一个一米六多的精神力硬塞进去。</P>

白晓看着站在桌面上，只有她手掌大小的精神力，颇为满意地指挥它往理论老师手上的书飘。</P>

离书越近，白晓越能感知到自己被分成了两半。</P>

她自己仍旧坐在座位上，能看到自己外放出的精神力正在缓慢飘向书本；但另一方面，她又能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书页。</P>

只要她的心念微动，就能将自己的认知从自己身上，转移到精神力上。</P>

书页近在眼前。</P>

白晓吸了口气，朝它靠了过去。</P>

仿佛水一样温和的吸力包裹了她。</P>

白晓看着自己的精神力进入书页，松了口气。</P>

“唷。”</P>

白晓刚不久才听过的声音，从她的身后——精神力的身后传来。</P>

白晓僵硬地转头。</P>

握着红宝石手杖的卡罗兰·凯站在她身后。</P>

白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