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九九叼了一下她的手指，没真把她的头发扯下来。</P>

九九生气地扑腾翅膀：“我们快跑！”</P>

白晓看它，一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生气。</P>

白晓提醒：“我们现在在飞船里。”</P>

九九拍翅膀：“那就下飞船！”</P>

白晓茫然地看看自己身边的窗户玻璃，再看看被她困在手里的九九。</P>

那一层透明的窗户玻璃外，是一片漆黑的天空。只有遥远的地方，闪着几颗明亮的星。</P>

白晓说：“呃……”</P>

她真情实感地问：“你能在太空里生活吗？”</P>

“什么太空？”九九拍翅膀，“我要打破玻璃飞出去——”</P>

白晓赶紧捏住了它的喙。</P>

她紧张地在短暂的寂静里等待了几秒钟。</P>

没有别人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被骂。</P>

她松了口气，从未如此感谢自己“独享”了这间客舱。</P>

感谢上天！</P>

感谢帮她定位置的机器人管家！</P>

白晓小声说：“如果你打破了这里的玻璃，那我……我就会死在这里。”</P>

“叽？”九九歪头。</P>

它头顶的羽毛缓缓往下收拢，贴在了它的头上。</P>

白晓再松了口气。她感觉自己刚刚没完全离开的睡意都消失了，身上都在冒细密的热汗。</P>

白晓好声好气地解释：“外面没有氧气。我没办法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活着……我需要飞船里的氧气和氧气面罩。”</P>

九九的绿豆黑眼睛缓慢地眨了眨。</P>

白晓努力地放缓声音，问：“你……你想我死在这里吗？”</P>

“不想！”九九扑棱翅膀。</P>

“那就需要继续留在这里……”白晓犹豫着说，“就，就当是为了我……好吗？”</P>

九九终于不扑棱翅膀了。</P>

它安静地躺在白晓的手心里，小声地说：“好吧。”</P>

白晓傻笑了下。</P>

她轻轻搓了搓九九头上的羽毛，说：“那我们先在这……”</P>

“但是这里危险！”九九的头毛又竖了起来，“我们要逃跑！”</P>

“你从刚才就说这里危险……”白晓困惑，“广播说是会有气流紊乱，只要戴氧气面罩就可以了吧……有什么危险？”</P>

九九在白晓的手上蹦跶：“有人过来了！不认识的人来了！”</P>

“不认识的人……那有什么危险？”白晓还是很茫然。</P>

广播再一次响起。</P>

“尊敬的各位旅客，前方——”</P>

咔啦咔啦的电流声响起。</P>

广播中的声音变成了懒散的女声：</P>

“旅客朋友们好。”</P>

“星海星盗团已经接管了这艘飞船。我们将在到站时扣除赎金，请各位仍旧保留意识的旅客朋友们，及时转账，确保账户内有足够多的赎金。”</P>

白晓眼前一黑。</P>

九九扑到了她的脸上，叫：“强盗！强盗！强盗来了！快跑！”</P>

白晓面无表情地把小鹦鹉撕下来，塞进口袋里。</P>

她坐回座位上，安详地闭上眼睛。</P>

她人都已经在飞船上了。</P>

她的账户里也就那点钱了。</P>

她能怎么办呢。</P>

不如继续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