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他说出这番话时,一股强烈的窘迫感涌上心头,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的确如此啊,如果仅仅只有我一人在此,即便面对再多的敌人又何妨?说不定我不仅能够继续斩杀数名敌军将领,而且还可以全身而退呢!然而此时此刻......耶律轩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困窘之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但并未言语半句。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耶律轩步履沉稳地从众多护卫之中迈步而出,径直走到队伍的最前端,然后用一种坚定不移的口吻高声喊道:“我心里非常清楚,此人乃是尔等的首领。此刻,我必须将他带走。摆在你们面前有两个选择:其一,速速闪开道路,放我携其离去,随后你们便可退兵;其二,若你们执意阻拦,那么休怪我手下无情,立刻取了他的性命,接下来就让我们再来一场生死较量吧!”望着耶律轩那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不禁心生疑虑,暗自揣测莫非这家伙早已在四周设下伏兵不成?
与此同时,敌方那位将领的目光游移不定,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迟疑之色。毕竟作为一军之首脑,若是眼睁睁看着己方主帅被俘获却无动于衷,任由我们就此脱身而去,待日后返回营地之时,恐怕实在难以向上级交代。正在此时,一名契丹士兵突然举起手中锋利无比的兵器,朝着我所擒拿的那位主帅的脸颊狠狠地划去。刹那间,那主帅惊恐万分,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哀求饶命不止。
当见到主帅求饶时,那名将领丝毫不敢有所怠慢,连忙挥动着手臂大声喊道:“立刻放行!让他们离开此地!”话音落下之际,耶律轩亦缓缓地抬起了手来。与此同时,那名契丹士卒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随后不紧不慢地松开了紧握在手的锐利兵刃。然而,就在松手的瞬间,他刻意将刀刃锋利的一侧紧贴着那位主帅的面庞轻轻滑过。尽管并未对其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但这般举动实在令人毛骨悚然。我甚至能够依稀嗅到一缕若隐若现的臊臭气息。
此刻,原本包围着我们的众多敌兵纷纷退让开来,腾出了一条通道。于是,我迅速将擒拿下来的敌方主帅交由身旁的士卒捆绑束缚起来。待完成这一切后,耶律轩方才缓缓转过身,迈步向我走来。见此情形,我赶忙迎上前去,本欲开口称赞一番,岂料尚未出声,便听见他压低声音急促地道:“快快搀扶住我!”闻得此言,我心中一惊,还道是他旧伤发作,遂匆忙跨步上前,伸手托住他的臂膀。待到凑近一看,方才惊觉他额头上已满布细密的汗珠,而浑身衣衫更是几近被汗水浸透。正当我意欲询问究竟之时,他又一次轻声低语道:“切莫多言,速速撤离此处要紧!”听闻此话,我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待成功地脱离了敌人那密不透风般的包围圈后,众人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从心头挪开,脚步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
就这样一路疾行,约莫前行了数百步之后,远远地便望见前方出现了一支由秦王亲自派遣前来接应的队伍。当我们与这支生力军顺利会师之时,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身后那些原本气势汹汹、如今却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的敌军。只见敌方那位领军的将领眼见己方已无援兵可盼,只得无奈地挥动手臂,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看着敌军如潮水般逐渐退去,我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提枪上马,趁此机会再度冲入敌阵之中大杀四方。
然而就在这时,身旁的耶律轩猛地伸手拉住了我,并轻声喊道:“唐门四长老!”这一声呼喊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让我清醒过来。
刹那间,我猛然忆起秦王在此前做出的周密部署,深知他们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敌人如此轻松地全身而退。想到此处,我暗自咬了咬牙,强行按捺住自己那颗躁动不已的心,转而搀扶着耶律轩一同踏上归途,向着大营缓缓而去。
好不容易回到营帐内,我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耶律轩的伤情状况,满心期待着能得到一个令人安心的答案。岂料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