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原本扭曲的圆月宛若时间回溯般,自漩涡状恢复平淡的圆形,随后红雾升起,给圆月染上了股红的血色。在战场中央的陆晨,周身魂意猛然上涨,一刀斩向前方,将紫黑色的虚影再次劈成两半。 将身前的敌人破伞后,陆晨转身间,又是一刀横扫而出,斩向远方的虚无之处,那刀罡几乎是擦着违规者巨头所藏匿的地方百丈而过。 轰隆- 大地在加持了极致魂意的一刀下被分割,天空被切成两半,在刀势的终点,扭曲的源头被斩破,根源魂意追溯而上,那片时空开始发生扭曲和湮灭,显然是斩伤了那位代表扭曲的禁忌。 暗中观察的违规者巨头神情凝重,眼中也带着疑惑,以祂的精准判断力,当然可以肯定陆晨没有发现自己的位置。 那一刀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自己恰巧在这一刀目标的必经之路上,是自己之前选择的位置不太好。 可问题在于,局势为何突然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原本陆晨都已经快被两位禁忌联手完全操控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陆晨即便不死,也只能变成两位禁忌的提线木偶。 但就在这时候,最不该出手的禁忌,以最不应该的方式出手了。 深红的色泽铺满里世界的天空,哈拉克的意志降临,愤怒的概念开始支配陆晨,并且冲散了部分扭曲和憎恶的概念。 陨天不知道哈拉克是有意还是无意,亦或是要争夺陆晨这个猎物,以解上次被陆展追杀之耻。 但实际上最终的结果就是,憎恶的概念和扭曲的概念在愤怒第三概念的介入下,发生了冲突,最终三方概念角力,反而让陆展脱离了控制。 不仅如此愤怒概念的介入,并不是平息陆晨的心境,而是挑起陆晨的怒火,让陆晨的断罪人魂意进一步攀升了。 方才朝扭曲禁忌斩出的那一刀,与陨天擦肩而过,都让祂感觉有些背脊发凉,因为陆晨那一刀的威力太强了。 即便是祂正面接下,也绝对会被重创,凝聚肉身估计都要好久。「给格一股农·····哈斯莫里······」 在里世界的东南方向,有一尊遮天蔽日的深红身影升起,不可直视,不可名状,祂发出了威严的低语声,遍布整个里世界。 也唯有陨天能听懂对方再说什么,这是一些禁忌们才知道的里世界上古语言,并非是陆晨所想的是什么古神进阶语言。 听到哈拉克的话语后陨天眼中闪过震惊和凝重,因为祂发现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听这位深红色代表愤怒的禁忌的意思,祂居然是在劝架,要让阿尔切斯和代表扭曲的那位禁忌不要击杀陆晨,祂居然是在保陆晨! 这可就让陨天满头问号了,心说你一个里世界的禁忌,曾经被陆晨脚踩着从至高神土落在这边,又被追杀了那么远,整个里世界的生灵都看得到,你不要面子的吗? 这么大仇,你居然还保陆晨,是脑子抽风了吗?哦,你或许没有脑子。陨天内心疯狂吐槽,只觉得事情开始超出祂的掌控了。 稍微冷静下些后,祂感觉自己可能猜到里世界的禁忌们想做什么了,因为陆晨身上带有神之秘血,这其中可能涉及到里世界昔日在战争中败北的真相,也许哈拉克是对陆晨身上的血脉感兴趣,想要研究。 自己恐怕想多了,哈拉克不让另外两位禁忌击杀陆晨,并不是在保护陆晨,只是想要研究一番,最终应该还是要杀掉的。 他现在必须沉住气,机会可能马上就要来了,不如说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因为三位禁忌动手,陆晨还处于发狂状态,自己若是此时潜入动身,或许能找出核的所在。 到时候强行遁走的话,最多只有两位禁忌来得及出手阻拦,而且其中一位最古老的传说还未必会苏醒,自己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很大。 但陨天最后还是忍住了,祂感觉还不到时候,因为祂之前趁着禁忌们交手的时候,曾经悄然探查过两位禁忌的领地,并没有发现核的气息。 怎么回事,与之前大家所猜想的不同,难道不应该每位里世界的禁忌都把持有一部分,或是轮流参悟过吗? 难不成,那枚核还在最古老的里世界禁忌手中把控?那祂该如何偷盗或抢夺过来? 祂不是暴君那样的莽夫,有点自知之明,尽管自己作为无上禁忌,但和最古老的那几个生灵还是有差距的。 万界之中,公认最强是至高世界的地阴和至阳世界的天阳,这两位强者显然和其他禁忌不属于同一档次,虽然没有人敢去测试过,但违规者联盟推测就算三四名禁忌齐上阵,恐怕也打不过。 其次便是里世界内传说中最古老的那位禁忌了,据说有可能并不弱于天阳和地阴,只是其太过古老,古老到连空间都没有祂的具体资料。 作为违规者,陨天成名很早,是比魔术师更年长的存在,但祂也没有听说过那位里世界最古老禁忌的具体能力,甚至不清楚其代表的概念。 只是在更古老前辈们的只言片语中,听到过对方的名号,或者说是一个代称—洞虚。 和里世界内其他几位禁忌的代称不同,陨天很难说这个名讳,到底算是偏东方还是偏西方,到底是玄性描述,还是物质常理性描述,总之祂只是想想,就觉得那定然是为无边恐怖的存在。 里世界内只有一位禁忌是祂绝对不能招惹的,那便是传说中的洞虚,好在据传那位禁忌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即便里世界被打崩可能都不会苏醒。 只要那个核不在洞虚禁忌那里,陨天认为这次的任务就没问题,祂有耐心也有能力完成这次任务,将核顺利的带回去,建造新的乐园。 轰隆- 此时,里世界仍在崩溃,发狂的陆晨双目赤红,他本能的以膨胀起来的根源魂意笼罩神魂,进行半自动化的概念反制,同时夺命狂攻。 他的刀势笼罩两位禁忌,将憎恶禁忌和扭曲禁忌同时囊括在内,像是狂暴的血战神。 开战到此时还不到五分钟,就已经几经变故,让陆晨的队友们看的既心惊胆战,也面露疑惑。「那个看起来很吓人的深红怪物,好像帮了陆师兄?」 夏弥疑惑道,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才若是没有变故发生,陆晨就要沉沦了。 刚刚他们团队都准备合力,让天机武圣在阵法的加持下帮陆晨先拦住一位禁忌,帮陆晨争取对抗时间呢。 结果在众人动手前,深红色的哈拉克就出手了,愤怒的概念支配陆晨,反而让他摆脱了另外两种概念的支配。 「好难,若是能听懂祂们的对话是在说什么就好了。」 起源冒险团的玉仙也是秀眉微皱,感觉很是麻烦,光是看局面不能肯定,谁也不知道里世界的禁忌是怎么想的。 「已经在解析了,以语言的演化规律来看,现今里世界的大多数言语都有祂们语言的影子,通过行为、局势、契合语言的逻辑,只要祂们能再说几次话,我就能解析出来这种古老的语言。」 楚子航说道,和卡玛正在对着一台机器操作,上面是计算的辅助工具,真正的核心计算装置是卡玛,祂在科技与真理学府升级了pu',如今计算力堪称禁忌下第一序列。 「还能这样!?」 墨雨讶异道,「别人说什么你都能分析出来?」 楚子航面无表情的道:「最古老的语言来源为何我不知道, 但在一界被一种生灵支配后,后续诞生的语言都应该是基于原初不断演化改变的,比如古中国历史,原始时代的语言和后世肯定不同,但一定有关联,存在演化过程。」 「可甲骨文和简体字你能看出相似点吗······」 墨雨吐槽道,感觉十分的不靠谱,虽然是有些关联没错,但就算只从文字来看,也是相差巨大了,由繁化简容易,由简单化繁难。 何况古中国和现代的文字语言也不过就经历了几千年的演变,里世界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说不定里面的生灵都换了几批了,语言真的还有可追溯性吗? 「这是科技与真理学府的语言学命题,通过长老们总结出的一套规律,可以分析出大多数未知种族的语言,实际上他们凭借这个技术,在世界之海在许多新世界冒险过,能够很快掌握对方的语言。」 楚子航解释道,「好了,我已经大概明白了,卡玛,你那边的校准如何?」 卡玛看着屏幕上的显示,那上面呈现在一堆众人看不懂的东西,但卡玛眼中闪过数据流,像是瞬间就完成了解析,机械化的道:「同步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九,初步分析没有问题,需要和楚兄那边的语言逻辑进行匹配,重新加载语言库。」 楚子航点了点头,拿出一个装置仪器,并且和卡玛对话中夹杂着众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和编码输出。 过了几息时间,楚子航和卡玛停了下来,楚子航从大机器下方取出一个卡槽,又拿出一个耳麦一样的装置,递给在一旁的绘梨衣,「分析完成了,大家可以通过这东西去听禁忌们在说什么。」 绘梨衣好奇的带上耳麦,发现那些虚空中的低语声经过耳麦的屏蔽和转化,到自己耳朵中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机械合成音,成了她熟悉的语言。 她看着虚空中仍在和几位禁忌厮杀的陆晨,面色怪异,「Godzi他自己听不懂,这该怎么办?」她只是听了几句,就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将耳麦递给其他人,让众人也都周知一下状况。 后来出手的那位深红禁忌,真的不是要击杀陆晨,因为其口口声声在对另外两位禁忌说,这个拥有终极之血的男人对里世界有大用,不可以击杀。 并且从局势上来看也挺明了了,深红侵蚀着圆月,圆月时不时的扭曲,是哈拉克与那位扭曲禁忌开始交手了。 陆晨此时还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又处在狂怒buff中,可谓是见到非队友的存在就是砍,而那位憎恶禁忌被他砍得恢复速度已经开始变慢了。 陆晨丢失目标的刹那,就会将刀锋指向其他地方,比如哈拉克与那位扭曲禁忌。 这下两位对峙中的禁忌也遭了殃,漆黑的刀芒划过里世界的长空,连那尊亘古存在的圆月都被斩成两°未 原本正在对峙的两位禁忌,各占了半边的天空,一百年是无穷扭曲的漩涡,一边是深红的迷雾,全都不可名状。 但在这漆黑的刀芒划过时,纷纷被斩断,破灭一切虚妄,里世界的天地都出现了短暂的清明。 漆黑的利刃法则在长空飞舞,陆晨持刀立于长空,双目赤红如鬼,气血冲霄如神,杀机凌然如魔!他长发在罡风中乱舞,背后漆黑的利刃法则像是凝聚为双翼,宛若审判一切罪恶的裁决者。 「杀-」 陆晨发出战吼声,三千亿利刃转动,化作无边的漆黑雪花,寂寥中透着狂暴的刀意纵横里世界,天地颤动,这股锋芒直透过表层,传到至高神土! 呲嘤- 清脆的刀锋震颤长鸣声在虚空响起,里世界内再无低语声。三尊禁忌,一刀皆斩! 藏在暗处的违规者巨头陨天都已经看傻了,心说这尼玛什么鬼东西啊!?这就 是这一代新的虚空先驱者!? 就是被解了个控而已,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狂暴有力了!? 上次哈拉克被追着打原来还真不是演的,陆晨此时的各项属性被拉到巅峰后,达到了340点乃是真正的真我境巅峰强者。 在正面属性与其他禁忌持平的情况下,常规领域的攻伐,陆晨简直是以绝对碾压的姿态,将三位禁忌砍爆。 这一刀过后,天空的下弦月在陆晨背后下落,他刀锋斜指向下方,双目赤红而狂暴,「还有俩个呢,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