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席一直吃到下午才逐渐撤去,但这还不算完,晚上还要生篝火跳舞,村民们都没散去,只有个别的回家喂喂牲口,晚点再回来,大部分还留在院坝里外说着闲话,或打牌,或划拳,或东拉西扯地说着些天南地北的故事……
但年轻人是不愿意把时光都浪费在牌桌子上的。
于是琉璃便充当了导游,打算带森澈,宁致远和桑雪在附近转转。
他们四人刚来到塔年家房子后面小山坡下的小河边,早有好些村子里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河边的草滩上,玩着年轻人喜欢的游戏。
布夏和罗沽泽也在其中。
罗沽泽一看到琉璃便朝她挥手:“嘿,琉璃!”
琉璃也原地跳起来朝他招手回应:“罗沽泽!”
琉璃从小路跳下半米多高的坡坎,踩在草滩上,朝他跑过去。
罗沽泽见她跑过来,也大步迎了上去。
被琉璃丢下的森澈和宁致远在看到罗沽泽后,脸色都不大好看,唯有桑雪喜闻乐见:“哟,琉璃人缘还不错哈,到哪儿都挺招男人喜欢~”
宁致远心里十分不满,她能如此这般向罗沽泽跑过去,向森澈跑过去,怎么从来没有这样开心地跑向自己过!
心里便不大舒服,现在听了桑雪的话更加不是滋味,便也毫不留情地刺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嘴巴跟村子里的茅坑似的,到哪儿都惹人嫌弃……”
说罢,也不给桑雪回击的机会,便也跳下那土坎,朝那两个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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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沽泽走近了琉璃看清了她现在的样子,笑得憨厚可掬:“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
琉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也变得男子汉多了!”
“这话怎么说?难道我以前不够男子汉吗?”罗沽泽颇为不满。
琉璃哈哈笑起来:“不是,以前你太白了,看起来总是有些弱,现在晒黑了,看起来可靠多了!”
罗沽泽这才咧嘴爽朗地笑起来:“没办法,要成家了,我就得有个男人样。”
琉璃听他话里有话,便问:“哦、这么说,你也结婚了?”
“还没,不过已经定了……”罗沽泽脸上涌显一抹羞涩。
琉璃刚要恭喜他,谁知赶过来的宁致远正好听见,便一脚插进来,挡在他和琉璃中间说道:“哦那就恭喜了!既然订了婚那就该跟别的姑娘保持点距离,否则,到嘴的鸭子被你气飞了也说不定。”
罗沽泽被突然插进来的宁致远搞得猝不及防,一脸懵圈地看了看宁致远又看向琉璃:“这是……?”
琉璃无奈叹息,介绍道:“他是宁致远,我朋友。”
罗沽泽恍然笑道:“哦,是男朋友吧?”
宁致远一听打起了精神,神气地清了清嗓子:“你这话我爱听!”
琉璃赶紧否认:“不是!不是!他不是……”
这时,森澈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他们身后,且以一种既威严又庄重的平静气势宣告主权:“我才是,琉璃的男朋友,森澈。”
说着,森澈朝罗沽泽伸出手:“你好。”
罗沽泽完全被森澈这种不怒自威,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能让人被压迫得窒息的气质所折服,他默默地握了握他的手:“你好。”
这时,桑雪也跟了上来,跟森澈一个模子似的表情自我介绍道:“我是琉璃男朋友的债主,桑雪。”
“啊呃,你好……”罗沽泽点点头朝她招呼道,心里暗自想到,这自我介绍倒是有趣。
桑雪“债主”一词一出,琉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宁致远也有些意外,但都没有多想,桑雪这人向来喜欢胡诌,想一出是一出,她嘴里的话半真半假,做不得数,也就没有深究。
只有森澈知道,桑雪说这个词的目的,是在提醒他。
或许她是在自保,或许她是在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