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几天,琉璃固执且疯狂地刷着新闻,企图找到一丁点儿有关南乔下落的消息。
她始终无法接受南乔死去的事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还没有找到南乔的尸体,那就还有活着的希望。
这天傍晚,森澈回到家,整个房子却黑漆漆的,寂静得没有一点儿生气。
客厅沙发角落闪着一点亮光。
那是平板的亮光,琉璃坐在沙发下的羊毛地毯上,半趴在沙发边沿,专心致志地划着屏幕。
森澈喟然长叹,轻轻走过去,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在她身边蹲下来,一手搭在她的肩膀。
琉璃抬起头,“你回来啦。”
森澈收起平板放在了茶几上:“天黑了,不要玩了,对眼睛不好。”
“刚刚那条新闻很有用……”琉璃不依不饶,伸手要去拿平板。
森澈握住她的手,“什么新闻?有什么用?你愿意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新闻也不相信我是吗?”
“我没有……”琉璃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南乔还没有死……我们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不是吗?没有见着尸体怎么能说他死了呢?”
她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定然要个黑白分明的结果才甘心。
森澈默然,起身去开了灯,将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递到琉璃面前:“看看这个吧,今天警方传给我的,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
琉璃急切地扫了一眼,看到结论后便觉浑身瘫软无力。
“警方在距离坠崖点约一点三公里的一个狼窝里,发现了一些撕碎的腐肉及一根人类的小腿骨,经过DNA鉴定,正是南乔的。”
森澈平静地陈述着,“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能想象到,所以你根本无法见到他完整的尸体。琉璃,面对现实吧,南乔已经死了。”
琉璃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下来,这回她最后的一丝幻想和希望也破灭了。
南乔于她来讲,是流浪中的停靠,是归属感的寄托,是她失去父亲这个亲人之后,她在心里重新塑造的亲人。
琉璃眼睛里灰蒙蒙,湿漉漉,悲戚地伏身趴在沙发上,将头埋在臂弯里无声堕泪。
森澈看到她如此难过,不免心绪也跟着起伏,好似心里的某一处碎裂了一块,无声陨落。
他是否太过残忍?
他是否不该介入他们?
他是否该袖手旁观,随他而去,随她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