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海等在那儿,脸上黑压压一片。
陆珂刚一冒头,他便凶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过来扣在墙面上,面目狰狞地威胁道:“陆珂,我警告你,离青溪远一点,如果你再不识好歹,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我昂海现在什么都干得出来!”
“哇呵呵!”陆珂本来比昂海高,两手做投降状,俯视道:“怎么着?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那也不是没可能!你要识趣的话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昂海说得咬牙切齿。
陆珂露出不屑的笑容:“那试试,看谁先干掉谁?”
昂海一向不擅长跟人耍嘴皮子,一时竟找不出话来怼陆珂。
陆珂趁着他愣神的劲儿,一把甩掉昂海揪着他衣领的手,一边整理了仪容,一边阴阳怪气地感叹:“世风日下啊!活生生的农夫与蛇的故事,我好心帮了你和青溪,你还对我恶语相向。昂海,恒盛在你手里丢掉不是没有原因的!”
昂海反驳道:“你根本就不是好心帮我们,你是别有用心!你对青溪心怀不轨!”
“没错,我是对青溪有所图。”陆珂坦白承认道,“因为我觉得她值得更好的,而你,根本配不上她!”
“我配不上她?”昂海被他一席话气得不轻,说出了心中一直不愿说出来的话:“你倒是把她看得太好了!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勾当吗?她在夜店做小姐,跟各种男人睡,你以为她会喜欢你?她不过喜欢你的钱罢了,为了钱,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她早就是个肮脏的女人了!我没有抛弃她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昂海居然会这么说青溪,倒是让陆珂大吃一惊,笑道:“青溪真是可悲,嫁给了你这样的男人。你们俩根本不在一个世界,她的优点从来就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脑子,很可惜,你却不懂得。”
昂海愣了神,他一时间还没明白陆珂的意思,但嘴巴上不能输,于是回怼道:“我和她是不是一个世界不用你管,她现在是我老婆!”
陆珂一听忍不住咧嘴笑了,昂海现在的举动就像一个小孩子在极力地保护自己的棒棒糖一般幼稚。
陆珂挣脱了昂海的控制:“你要真把她当你的老婆,那你真该认真看看病例表,她被打掉了两颗牙,你觉得你买的那些她现在吃的了吗?”
昂海略微震惊,她被打掉了两颗牙?为什么自己却没注意到!
接着陆珂又说:“还有,你不去追查伤害她的人,反而来威胁我这救命恩人,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况且,威胁我是没用的,她如果非要扑到我怀里来,你该拦的是她而不是我,并且,我认为你根本拦不住她,因为据我了解,好像从来都是青溪选择你,而你,从来没有选择权。”
说罢,陆珂甩一甩大衣角,独步清风地离开了这个阴冷的走廊,只留下昂海像一只落水狗,丧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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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珂是对的,昂海根本拦不住青溪。
一旦她的心开始不安分,他就已经在失去她的边缘。
陆珂的出现,让青溪在灰暗的生活中似乎看到一线光亮,不管陆珂是出于真心还是什么目的,只要能把她从现在这样苦闷肮脏糟糕的生活中拉出来,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青溪刻意远离昂海;
而昂海呢,时间长了,也就作罢了,只要青溪不离婚,那她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还能够见到她,可以关心她,跟她说上几句话。
而陆珂就让人很迷了,他对青溪好,却从来不做任何承诺。
三个人的关系就这么扭曲地僵持着,维系着,相互牵制着,突不破又散不了,好似结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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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青溪康复,陆珂如愿将青溪接回了灵猫,给她举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欢迎礼。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写字楼,同一个办公室,曾经的恒盛,现在的灵猫。
青溪感慨颇多,她暗下决心,她青溪一定会重现当时的风采!
陆珂带领全公司员工给青溪举行欢迎礼的那一夜,昂海独自来到灵猫对面的小酒馆,喝得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