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通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太年轻，义庄应到五十六人，实到六人，还有一个是只管要钱的。”“其他的都是不用干活的，有句话叫做‘管事不管事，干事不干事’。”“真正忙来忙去的，都是咱们这些杂役。”白羽大受震撼。这也太离谱了，合着就到了个零头。这时，朱通又领着白羽到了一处大厅，说道：“这里是吴德吴干事办公的地方，平时发月俸什么的都是他在管。”“你去找他领套被褥，再占个房间。”他又拉着白羽，小声提醒道：“吴麻子是吴管事的侄子，绰号缺德吴，你小点心。”白羽进入大厅中，果然看见一个麻脸男子，也是十分肥胖，俨然一个小号的吴管事。这时，他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旁边桌子上，沏了一壶茶，茶香正浓。白羽有点印象，之前围着吴管事忙前忙后的，好像就有这个一脸麻子的缺德吴。白羽上前一拱手，说道：“吴干事，在下白羽，新来的杂役，前来点个卯，再领套被褥。”吴德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看了白羽一眼。他先是从旁边抄起小茶壶吸了一口，这才淡淡说道：“真不巧，这边已经没被褥了，你先去外面买几套对付一下。”“等哪天上面拨了钱，再给你发。”朱通在一旁道：“吴干事，那你看着给批间房，让白兄弟先安顿下来？”吴德把眼一瞪：“房间都是公家的，怎么能随便批给别人？”“占用公物，上头怪罪下来，你吃罪得起吗？”白羽听了心中了然。招聘广告上说的是包住宿，这缺德吴临了变卦，无非是想卡点油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种小人遍地都是。白羽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道：“吴干事，在下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点小钱，请吴干事喝杯茶。”吴德随手掂量了一下，估摸着有二三百文。他这才堆起来笑脸，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才想起来，前些天上头又拨下来二十床被褥，就在杂物间，你看着挑上一床就好。”“对了，咱们这义庄，有不少房子都是接待送葬亲友的，平时也没人住。”“小白你去人字号院子里挑上一间，这也是为了更方便地工作嘛。”有了缺德吴点头，白羽这才安顿下来。他挑了一间相对偏僻的院子，方便日后习武。当天晚上，白羽看着窗外的月亮，满怀期待：“明天就开始送葬了，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想到无穷无尽的送葬奖励，白羽高兴不已。第二天，白羽起了个大早。他到了义庄正厅。义庄里真正干活的，除了林九道长，就四个人。朱通、白羽，还有一个叫莽子的杂役。莽子年仅十六岁，身高接近两米，铁塔一样。白羽不由得暗自惊呼：这他妈十六岁？此外，还有一个瘸腿老头，负责收尸，大伙都叫他老张头。大清早，刚吃完早饭。老张头就拉着板车回来了，上面用草席裹着三具尸体，这都是城中无人安葬的尸体。他只负责收尸，剩下的一概不管。林九道长对着尸体念了两遍经文，说是去去煞气，防止尸变。“莽子，你带着小白，却后山乱葬岗找块地安葬了。”铁塔一样壮汉莽子，和白羽拉着尸体上了乱葬岗。他叫道：“小子，这里都是野坟地，没人收尸的路倒就埋这。”“你随便挖个坑，把三具尸体都葬了。”他欺负白羽是新来的，把所有活都让白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