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由亡国统治的角落里,很多人都有想过,当亡国毁灭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变得更加和谐?
不,那仅限于现实世界那样稳定的地方,在这里,事实是世界会在一段时间的和平之后,变成更加混乱,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然后,在这里将会产生下一个“亡国”。
如果做人没有一个目标,那么活着就会像个游魂般茫然,所以人们总是会自发地寻找要做的事情。而亡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摆在大家眼前的,公共的“目标”。
他是罪恶的代表,是暗面的化身,所以人们必须排斥它,毁了他,这就是目标,一个让大家有理由团结起来的目标。
所以亡国的存在并非没有意义,但这样并不代表它不该毁灭,或者说,它总有一天会毁灭。也许是在有什么变革,也许是亡国国王玩腻了,也许是某个隐藏的城市区发展壮大了。
当亡国毁灭的那一天,也许人们是团结的,不管以后会不会分崩离析,至少那时的人们一定是团结的吧。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亡国还是那个可恨的亡国,他们依旧会带走那些可怜的,流浪在野外的白发人和黑发人,招募更多的同伴。而城市区的人,必须一直在抗争之中发展,一直和亡国对立着。
而这一天,或许将会是下一个“对立”的纪元的开始,就像是曾经山中老者维护城市区,帮助他们发展的时期那样。
阳光随着天空中的孔洞愈合而渐渐黯淡,黑湖市最后的据点内,人们紧张地看着外面与亡国士兵对峙的白楠雨,心情暂时平静不下。
因为他们已经明白白楠雨是不可能随时随地保护他们每个人的,以前那将责任全部推给别人的想法根本大错特错。所以他们依旧警戒着,随时应对白楠雨没有照顾到的地方。一时间,整个建筑物到处都是“人形监控器”。
那些亡国士兵相互望了望彼此,似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白楠雨此时可以由那熟悉的感觉得知他们此时脑中所想,
白楠雨明白了他们那笑容的含义,在他们朝着她冲来的同时,她的眼中也泛起了那诡异的红色。亡国士兵的脚步渐渐逼近,而白楠雨也故意放他们接近,等到近在咫尺,她便轻轻举起手,士兵的动作仿佛是齿轮卡住的机器,瞬间停止了动弹。
“念在你们也做过太多坏事,我不打算让你们安乐死。”白楠雨的眼神宛如一个地府的判官,正审视着他们的灵魂。
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在白楠雨的眼前历历在目,参照着那些他们的善与恶,白楠雨的心里也有了个底。就像是捏水果那样,白楠雨轻轻一握拳,只听一阵清脆的碎裂声,那些士兵便口吐鲜血,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
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内脏和肋骨已经被无形的力量捏碎了,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见此情景,剩下没有冲过来的亡国士兵没有感到恐惧,更没有逃走的意思,而是像是看见了从沉重枷锁中解脱的钥匙,视死如归般也冲了上来。当然,他们的命运也只有一个,他们难逃一死。
正当白楠雨与亡国士兵纠缠间,那群看着的幸存者也渐渐放下了心,等待白楠雨解决完那群士兵后回来和他们谈谈。
但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有敌人!”
随着一声叫喊如雷击般惊动人们渐渐平静的心,一阵枪响便回荡在走廊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入侵了建筑,看样子已经杀死了那个发现他们的人,说实在的,那个人实在勇气可嘉,毕竟这个世界的人能活着就不会选择必死的选项。人们一阵惊恐,来不及去悼念那个可怜的朋友,只能抄起自己的武器准备应对侵入着的攻击。
半分钟过去了,白楠雨已经清除了附近的敌人,看着平静的楼上,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
但不管是对于曾经的还是现在的白楠雨来说,只要是在建筑物里,她就可以把他们扒出来。因为她可以拆了这栋房子,看清那些人的位置后把房子装回去。
“管理员”的能力就是这样,这个世界可以说就是受“管理员”管理摆布的“程序”而已。
果然,只见白楠雨一个箭步冲到墙脚,蹬墙越到建筑腰间,朝着建筑便是一拳砸去。当那看似弱小无力的拳头击中墙壁的瞬间,世界仿佛开始变得缓慢,裂缝从她拳头处开始扩散,最终将整个建筑变得支离破碎。
但是建筑没有倒下,碎片仿佛是空岛般浮在空中,碎片之间隔着一小段可以看见里面的距离。
世界彻底凝固了,不,是这个建筑和建筑里的所有人都凝固了,只有白楠雨可以在此悠闲地漫步穿行。她竖着食指,像是小学老师一样一个个点着发现的人,统计着数量。
那些都是亡国士兵,即使他们现在动不了,但是他们的意识是清醒的。如果是直接给个痛快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眼睁睁看着白楠雨的手指在他们面前隔空点了一下,就像是死神在确认他们的名单,这种感觉总是比直接死去还要难受。等死的时间所拥有的恐惧,比毫无征兆地死去多上不止一倍。
最后,白楠雨不紧不慢地确认完了数量,随后他们便集体飞到了一个大型的空房间里,整个建筑终于开始愈合,恢复原状。
“我们玩个游戏吧,叫大逃杀。”在建筑碎片愈合前,白楠雨于缝隙中对他们说道,“我想看看,你们能不能逃出这个建筑。”
一阵噪音过后,建筑彻底恢复原样,那些潜入的亡国士兵也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们彼此没有说话,而是分出了派别,三人一派。第一派配合白楠雨的游戏,尝试逃出这里,第二派决定对抗白楠雨,试图击伤她,最后一派便是继续任务,前往没有战斗能力的幸存者所在地击杀更多的幸存者。
他们之间毫无争执,仿佛是一群被安排好的棋子,即使这些其实是他们自己临时的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