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一五一十地把知道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这一次的宴会受到了黑湖市几乎全城的关注,所以乘此期间,和他们达成联手的亡国决定乘此机会处置一些计划中的关键的人。
所谓处置呢,就是拉拢,如果没法拉拢,那就清除。
不过单凭这一点其实并不至于让肖菁这么大张旗鼓地用生命逼白楠雨不去宴会,肖菁之所以说要她去巡逻,是因为这一天肯定会有人设计好埋伏白楠雨,这是随便想想都能想到的事情。
而如肖菁所想,这些人告诉白楠雨,在这个宴会里,“黑死病”确实已经设好了陷阱,专门针对白楠雨的陷阱。
亡国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那就是她必须流血才能使用那个能力,作为联盟,他们也自然告诉了“黑死病”。
那么,怎么对付她呢?
要进入宴会肯定需要经过登记,如果偷偷进去肯定会被抓,而且白楠雨随身携带的美工刀肯定会被收缴。这样的话,她就失去了先手的机会,“黑死病”完全有办法在她用其他办法弄伤自己之前就制服她。
这下,等她加入宴会完全就是请君入瓮。况且,其实市长也有给白楠雨发送消息,让她这次不要去,只是白楠雨没有收到,因为这个消息还没发出就被秘密拦截了。
这样看来,不去才是上策,总不可能莫名其妙开个墙闯进去吧。其实这一次的计划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尝试,幸好白楠雨相信了肖菁,没有前往宴会,所以让他们的A计划泡汤了。
不过A计划没了,还有B计划在嘛。
虽然宴会还没开始,那边埋伏的人还不知道A计划泡汤的事情,但是情况已经注定了,白楠雨不能去那里,至少在宴会结束之前都不能。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关注城市的安全,在城市里寻找其他的敌人。
等下,或许可以找他们指路。白楠雨看着那群瑟瑟发抖的人,如此想着,随后向他们要了所有他们知道的情报后,终于降下了高墙。
“那……可以放我们走了吧?”那个始终最积极和白楠雨交涉的人又一次开了口。
“等等。”白楠雨突然调皮地笑了笑,“我想问问你们,在你们拷问完,收集完情报之后,你们会对人质怎么做?”
那一句略显调皮的话语,顿时成为了一道晴天霹雳,正中了他们的内心。
“杀……我……我们不敢作恶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吼?回答我问题。”
白楠雨的话让他们吓得快要屁滚尿流,如果只是一下来个痛快,那么他们或许不会这样。但是那种将死又没有死的恐惧,是比瞬间杀死他们更加痛苦的。
“杀了……那个人质……”依旧是那个人,胆战心惊地回答着。
“说得好!”
白楠雨说着拍了一下手,露出了调皮又诡异的笑容。
在伍老板的书店遇见了白楠雨后,胡茬毫不犹豫地让同伴分头撤退,这样总能有一个队伍可以逃脱。那时,白羽本来想追击白楠雨放弃的那支队伍的,但是最终因为伍老板和那些顾客的劝诫而停下了。
此时,被白楠雨放跑的,胡茬的那帮人已经到达了安全的地方。
“胡老大,她没有去宴会,看来任务有变,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那个侍卫一样的蒙面男子提议道。
“告诉个屁,做好你们自己的事。”
胡茬说完便背过身,从衣服中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根烧了一半的雪茄叼住,随后掏出一盒没剩几根的火柴,轻轻拿出一根,在火柴盒边缘轻轻一划。那火柴红色火柴头放出了微弱的光,在这个偏僻的角落,仿佛是一支被世间遗弃的烛火。
是的,胡茬用的是火柴,虽然打火机早就已经在城市里遍布了,但是他依旧喜欢到一些小角落里,从那些老人家手里买来一盒一盒的火柴。
即使,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那些卖火柴的人越来越少,制作火柴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毕竟,胡茬就是那个过去年代的人,他特别怀念曾经的那一切。
“老大,我们真的要这样闹内讧吗?”蒙面男子又一次开了口。
“你管我?”经过各种繁琐的步骤后,胡茬用食指和拇指夹着雪茄,如同品味美酒一般吸了一口,渐渐地,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你应该明白吧,大兄弟,我们和那群野兽根本不是一类人,我们的组织,早就已经偏离了初衷。”
“但我们还在运行不是吗?那些事情我们也没少做。”
胡茬点点头,继续品味着那支雪茄,恍惚间,他的身影苍老了几分,宛如一个身在新时代的,旧时代的残影。战争,厮杀,鲜血,那些令人精神紧绷的一切,那些令人回味的记忆,此刻早已只剩下一丝模糊的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雪茄已经渐渐烧到接近了胡茬的手指,完全平复了心情的他,决定接下来的时间继续做着自己平时该做的事情。于是,他耐心地让雪茄熄灭,随后仿佛是对待老朋友一般将它放进了另一个盒子里。
“走吧。”
胡茬说罢,挥挥手带着同伴渐渐消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然而,他们并没有发现,在一旁隐蔽的角落,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暗中观察。直到突然响起的铃声,惊得她手足无措。
“干嘛干嘛干嘛!我在监视!”
“啊……我不知道,话说有一群亡国护卫队的人被抓到警卫队去了,是你做的吗?莫名其妙被五花大绑放在门口,也没看见送他们来的人。”
“不是,谈话结束。”
再次看向胡茬一行人的背影,她发现胡茬正看着她。那一刻,仿佛是一阵寒意流过了全身,她立即缩了回去。
而这时,胡茬那边也在谈话。
“是那家伙,要做些什么吗?”蒙面人说道。
“不了,早知道她在那了。”胡茬冷冷道,“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麻雀,呵,没想到是个这样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