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害了你对吗?”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城市里,但是怎样都无法突破一间病房里的黑暗。少女仰望着窗外,随后低下头,看着病床上的短发少女。
“如果那个时候……姐姐再晚一点起床,没赶上那趟车的话……假如在那一天,我能早一点赶到你那里的话……现在也不会这样了吧……”
沉默片刻,少女站起来,看着昏迷不醒的短发少女,缓缓弓腰,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那微微发白的脸颊。
那一瞬的亲吻,宛如离别时最后的触碰,让少女满心悲凉,依依不舍。
“姐姐没能救你……姐姐真没用……”抽泣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少女的话语中,她摸了一下脸颊,发现自己已经哭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神明的话……请救救她……哪怕是用我的命换她的命……求求你……让她睁开眼吧……”
少女的声音落下后,整个病房陷入了令人绝望的寂静。
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少女仿佛可以看见短发少女的生命正在缓缓流逝,她想抓住她,但是那就像一滩水,无论如何都会从指尖流失……
黑湖市的历史史册中,有这样一篇记载:
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古老的时代,人们几乎还处于农耕时期的时候,有一种被集体排斥的人。
传说他们有十分特别的力量,拥有强大的魔法,并且会带来灾厄,所以人们便成群结队地抓捕他们,将他们绑在架子上烧死或者处以绞刑。
每当一些十分诡异的现象总是出现在某个人身边时,人们总是会将他视作那种人。
根据历史记载,确实有些村庄或者城镇,因为没有成功处决这种人于是招来了天灾。
在天灾发生的时候,天地具暗,山崩地裂,万物都将化为尘土。
人们一直坚信着,他们就是灾厄的化身,那些被天灾摧毁的城镇更加让他们坚信这一点。如果不早日除掉他们,他们就会将天灾带到人间。
随着时代的推移,人们的观念渐渐发生了变化,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依旧相信这个说法。
他们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他们处决那些人的时候,实际上是在处决自己。
“你真的不害怕一些人会带来灾难吗?”
“那你知道,他们带来的,所谓的灾难是什么吗?”
高山市市长和黑湖市市长电话交谈着,他听说黑湖市市长要找到那个奇特的女孩,于是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但是黑湖市市长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样子,他坚信一切起初皆为善。
“她……拥有很强的力量,轻易就可以摧毁城市,难道不可怕吗?”高山市市长有些犹豫。
“但我只相信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对人类的考验,如果她会在黑湖市降下天灾,只能说明我们的城市太过伤人,太过黑暗了。”黑湖市市长十分果断,他坚信自己善待那个女孩,天灾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但愿你说的没错,那你可别哪天突然让黑湖市从地图上消失了哦。”
两人交谈结束后,整个黑湖市市长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隐隐约约的车笛声依旧回荡在耳边。
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黑湖市政府发现搭建白发人聚居地的计划较为可行,人们的配合程度也比较高。
不过,意料之中的事还是时常发生。
比如,有些不愿意配合的白发人,要么是认为有阴谋,要么就是对这种区别对待很不爽,更有人就是故意找茬的。
这些事情好在是少数,只是部分媒体夸夸其谈,将他们的行为大肆传播罢了。
直到这一天,黑湖市出现了一个谣言:白发人居民区计划,实际上就是集中营,为了将白发人集中起来,随意屠杀实验而制定的。
有人半开玩笑地对这个谣言评论道:这就算是记住历史了对吗?
历史,估计就是说曾经亡国对黑湖市的囚禁和屠杀。
这个谣言一出,立马有大批的白发人开始沸腾起来,“分析”了一下这个计划的“漏洞”,他们被潜移默化地灌输思想,认为这就是一场阴谋。
之后,反抗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这些事黑湖市政府早有预料,这也是为何黑湖市这么久都没用这种类似计划的原因。
“她已经到达居民区了。”
白发人居民区的一条街道上,南宫雨配合这个计划来到了这里。她或许没有注意到,自己从靠近这个区域开始就被监控着了。
对于来到这里的决定,她也是犹豫了很久的。
她不希望自己太张扬,如果到这里来,肯定会受到市政府士兵的检查,那么她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但是如果不来,在这片区域以外的地方,肯定有士兵抓捕白发人。
如果要说躲到荒郊野外,这是不可能的。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选择了配合。值得一提的是,肖菁邀请过她回到组织,这样,组织可以通过一些手段逃过或者骗过检查。
但是她拒绝了。
忽然,无形的恐惧感仿佛是透骨的尖钉一般,化作寒意瞬间深入南宫雨的脊髓。她感觉得到,在附近不起眼的地方,有人看着她。
这种感觉特别不爽,以至于南宫雨一时间坐立不安,一路小跑到一个小巷里,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
“什么啊……是谁啊!出来!”那个感觉还在,南宫雨忍不住喊了出来。
话音刚落,那种感觉消失了,南宫雨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刚想继续漫无目的地闲逛,却发现有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好。”
还没等南宫雨看清她的长相,她就已经开口问好了。这平平淡淡的一声问好,在她的口中显得略感诡异,那就像是一个从没有灵魂的躯壳里发出的声音。
南宫雨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恐惧地低着头,最终还是好奇地慢慢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帆布鞋,超短裤,然后是一件长款的,刚好遮住臀部的卫衣,这一身打扮非常眼熟。直到视线移到头部,那中短发和冷冰冰的表情,终于让南宫雨知道了她是谁。
没错,警卫队的“白羽”。
白羽忽然恍然大悟般感受到了南宫雨对她的恐惧,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努力让自己和善起来:“哈,不用怕我,我不是来抓你的。”
说罢,白羽向前走了一步,同时,南宫雨却后退了半步。
在白羽的角度,她非常努力让自己变得令人感到亲近,所以此时就像是在靠近一只警惕的小麻雀,轻手轻脚地生怕她突然飞走。
而在南宫雨的角度,她之所以会那么警惕,并且恐惧,是因为她感受到了白羽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冲动。
那个冲动,就像一只野兽——或者说得温柔一点,是一只看见主人的小狗一般——只要让她靠近,她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南宫雨并不明白她这种冲动是因为什么,虽然南宫雨与和她彼此都有一种微妙的熟悉,但是这种冲动总是很不正常的。僵持了几秒钟,南宫雨忽然想起,她曾经的身份是个杀手,瞬间就冷汗直流。
“你是……叫做……白楠雨……对吧?”白羽努力微笑着,但是样子还是十分生硬,“很好听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