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没有反抗之力,还是压根放弃了挣扎,下意识抹去了在长合村生活的那几年里的一切?</P>
关于这些,秦箬没有兴趣去探索其背后的真相。</P>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颇有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理。</P>
在她的观念里拿自己的身体作为赌注,去赌沈老夫人的心软,没苦硬吃那何止是下下策,纯纯是脑子进水。</P>
人生在世就应当活得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P>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P>
只是转念一想,对于出生世家,又是森严的礼法教条下长大的女子来说,用现代的思想去要求她好像也不合理。</P>
当时秦箬也没有过多纠结,叫来了秦子宴和秦子牧兄弟,如实告知沈如意的情况。</P>
她给了两个方案让秦子宴兄弟俩去选。</P>
一是,她亲自往京城中跑一趟,去给沈如意解毒。并且可以带上他俩,悄悄和沈如意见上一面。</P>
二是,她托人往京中跑一趟,找人去给沈如意解毒。</P>
秦子宴兄弟俩的选择,却出乎秦箬的意料。</P>
兄弟俩均表示不想让秦箬涉险,十年前已经默认了母亲已离世事,后又有了田嬷嬷一事。</P>
兄弟俩都没有想过,要送上门自讨没趣。</P>
秦家和京城的沈家,终究不是一路人,不想再与之有牵扯。</P>
各自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也挺好。</P>
但是碍于到底是自己生身母亲,虽然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缺席了十年,血脉之情也是难以割舍的。</P>
听闻秦箬可以请人往京中走一趟,不用亲自出面,兄弟俩还是希望能保住沈如意的性命。</P>
“ 这次沈家的事,有劳司公子了。”秦箬认认真真地给司珩道了声谢。</P>
自从和司珩交集多了起来后,司珩对自己那些明里暗里的帮助,她都看在眼里。</P>
这个人性格虽然有点别扭,但是有事他是真上心。</P>
“阿箬,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见外了!”</P>
司珩深深地看了秦箬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P>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空气中残留的酒香,这一刻仿佛连月光都变得柔和起来。</P>
“说起来,我这个性子自由散漫惯了。总想着有一天挣够了银子,就去云游天下走到哪算到哪。像居于后宅,相夫教子,和一群不相干的女人争风吃醋,日头里只围着夫君转的那一套我做不来。我今年十六,总觉得年纪尚小,未曾考虑过亲事。司公子,谢谢你的抬爱, 你我身份悬殊并不适合。”</P>
秦箬脸色坦然,毫不避忌地迎上司珩的目光,主动挑破了那层窗户纸。</P>
来到甘州后,沉静下来的秦箬,回想司珩这段时间为自己做的点点滴滴,终于回味过来了。</P>
这具十六岁的身体里头,装着的可是二十六岁的灵魂。</P>
她不蠢 ,自然懂得了司珩的意思,决定等司珩回到甘州时,开诚布公坦白自己的想法。</P>
虽说,这大盛朝女子十五岁,即可成亲。</P>
但作为一个被现代文明洗礼过的人来说,她是无法接受的。</P>
况且,她现在是真没有这方面的计划。</P>
不吊着人家的热情,是做人最基本道德和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