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后有言在先，说它逛够了会想自己离开，尚芙蕖依然转头跟了几步，一道身影却映入眼帘。</P>

“妹妹。”</P>

陈采女今日打扮的格外艳丽。</P>

她原本就是这群妃子里排前的容貌，尚芙蕖记得她嫁过一次人，年纪比皇帝还要大上几岁。</P>

如今一袭水红衣裙，更衬得那束腰细柳般不可一握，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别样的风情，娇媚动人。</P>

此刻，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从头到尾打量过去一遍。</P>

“妹妹这身新衣裳，用的是陛下新赏的缎子吧？”</P>

眼下一反常态，也不知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尚芙蕖面上不动声色地附和，“姐姐若是喜欢，正巧还有一匹，回头我送姐姐。”</P>

“尚妹妹倒是大方。”陈采女语气含酸，“这缎子名贵，说送就送。这般大方，怎么不把陛下也分我们一点？”</P>

比起那些尚有憧憬的女子，她进宫的目标最为明确。</P>

只可惜皇帝的面都难见到。</P>

更别提平步青云。</P>

她一阴阳怪气，尚芙蕖反倒放松了点。书里对陈湘娘的描述总结下来只有一句，急功近利。</P>

所以后期投靠梁美人，没少整出幺蛾子，拖她后腿。</P>

尚芙蕖笑了笑，没有说话。</P>

提着衣裙正要从她身旁过去时，余光倏地瞥见陈采女的眼神。她目光里透出一股极其古怪的幽怨，尚芙蕖对她所有了解全都来源于书上的寥寥数语，其余的并不清楚。</P>

心头一跳，正想侧身避开。</P>

对方却忽地娇躯歪倒，指尖擦过她的衣袖，从这个角度看，就像是被她故意推出去一样，整个人重重朝水里栽去！</P>

“姐姐！小心！！”</P>

尚芙蕖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P>

反手拽住她的衣袖，跟着一块往水里摔。</P>

哗啦！</P>

水花四溅，浮叶散开，惊的那群胖脑袋锦鲤四处逃窜。</P>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岸上的嫔妃们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直到两人候在不远处的侍女惊叫一声，飞奔上前大喊着救人。</P>

众人才忙手乱脚地指使自己的宫人，帮忙打捞。</P>

“先救姐姐！先救采女姐姐！！”</P>

初秋水温冰凉，浸透衣裳后变得沉重，枷锁般套在身上。</P>

尚芙蕖一边在水面毫无章法地沉浮，狼狈中敢为人先，浑身都散发着人性的光辉。一边按着陈采女狠狠喝了好几口水。</P>

“尚芙蕖！你……你你咕噜噜噜噜……”</P>

陈采女被淹的眼睛都睁不开，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会跟着一起跳下来。听着那通虚情假意胡说八道，气恼的刚想开口，结果就被按进水里和胖头锦鲤大眼对小眼。</P>

几个回合下来隐隐有饱的趋势，她终于不敢再轻易张嘴了。</P>

这个贱人，想撑死她！</P>

“美人！”</P>

几名会水的宫人已经下去了，杏儿是旱鸭子，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P>

反观小蝶平静许多，正犹豫着要不要也脱件外裳下水时，人仰马翻的热闹中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P>

“……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