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有片刻的清明。</P>

商徵羽转头对覃墨道：“没事吧。”</P>

覃墨连忙摇了摇头：“二公子……”</P>

商徵羽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想殿下不是真心有意责怪你，覃墨……”</P>

覃墨红了眼眶道：“二公子不必说，属下都明白。”</P>

商徵羽看向了地上打翻的那一碗药，道：“谢谢你。”</P>

覃墨心头一暖，连忙摇头，随后担地的看向她，见她摇头后，这才放心地退下。</P>

覃墨走后，商徵羽的脸色微沉，转过头看司轻寒。</P>

司轻寒微微皱起了眉，能感觉到她的怒气，他担心地拉住了她的手道：“你的手好凉，怎得穿得这么少就出来了，天气这样冷。”</P>

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商徵羽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腕，将他带回房中。</P>

司轻寒看着被她攥得生疼的手腕，十分喜欢这种感觉，这样他才能感觉，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P>

“阿羽。”</P>

商徵羽抽手，让他退到了床上。</P>

司轻寒仍看着她。</P>

商徵羽站在他的面前，皱起了眉道：“你刚才，真的想要杀死覃墨吗？”</P>

司轻寒茫然了一瞬道：“我没……”可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P>

他不想杀覃墨，可是刚才他做的事，不就是差点杀了他吗？</P>

他再次觉得有些头疼。</P>

“抱歉，阿羽，孤就是——”他说着，皱起了眉：“我……”</P>

司轻寒想，其实他也不知究竟怎么了。</P>

只是近来时常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时常头疼，时常耳鸣，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P>

就连她在他面前的模样，也总让他觉得不真实。</P>

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像在找借口？</P>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商徵羽，怕她生气，怕她不愿意理会他。</P>

他已经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了，没有做到同她约好的不伤害无辜。</P>

司轻寒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她红着眼，突然抱住了他。</P>

“阿羽？”他愣了愣。</P>

商徵羽道：“殿下，以后让我一直陪着你，可好？无论任何时候，都让我在你身边吧。”</P>

是她一直都太迟钝了。</P>

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得太浅了。</P>

他自年幼的时候起就经历了那么多的恶意，母亲的离世，父亲的遗弃，受过老齐君的折磨，经历过齐国皇子公主的虐待。</P>

他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他的精神状态只怕一直都不太好。</P>

而如今，恐怕已经彻底崩盘。</P>

那维持多年的寻常秩序，只怕如今已经成了废墟。</P>

是她不好，成了他最致命的打击。</P>

商徵羽只觉胸闷气短，连呼吸一口气都有些困难。</P>

她仿佛已经能够预见既定的结局，仿佛能看见她心爱的太子走向灭亡的那个过程。</P>

不行，她不接受，一定要想办法。</P>

司轻寒感觉到她在颤抖，虽然不知道阿羽为何突然如此，他将她搂得紧些。</P>

看来，阿羽已经想起了一切。</P>

不用问，他便知道。</P>

司轻寒道：“是孤不好，孤日后会控制着些自己，抱歉，阿羽。”</P>

他眸色温柔：“至于你说，你要一直留在孤的身边，孤……求之不得。”</P>

商徵羽的鼻尖更酸了，然后又感觉到唇上轻轻的触感。</P>

他说：“阿羽，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