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莹不动声色地环顾了整个客栈:“这整座城,总给我一种很不祥的感觉。”</P>
尤其看向总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掌柜和小二,那种不安感达到了极致。</P>
在两人的身边,坐着一个玄衣青年,他的容貌被帏帽遮得严严实实。</P>
但即便不说话,也难掩矜贵气质,身长玉立,挺拔如松,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P>
他要比司玄胤和凌清莹都年轻些,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P>
即便看不到容貌,也叫人觉得这帏帽下定是样貌惊艳俊逸不凡。</P>
司玄胤性子淡,但对这个侄儿还算关照。</P>
“轻寒,你的身体好些了没有,若是不舒服不必勉强。”</P>
“孤无事,十九叔不必挂心。”</P>
“你啊,又何必非要来此处,这里的传言传得那么厉害,谁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何不避开?”</P>
凌清莹是孤女,年幼时曾被皇后带在身边照料,在太子还很小的时候便曾与皇后一起照顾过他。</P>
后来虽许多年不曾再见了,可前两年再次遇到之后,凌清莹很高兴他如今这样尊贵的身份,还愿唤她一声姐姐,始终因为皇后的情分,直到如今也对他多有照顾。</P>
司轻寒知道他们喜欢听什么。</P>
“避开?若人人只想着趋利避害,那么谁又能帮衬那些身陷危险中的人呢。”</P>
司玄胤听言,略微沉默,却难掩赞许,凌清莹则感念他的良善。</P>
司轻寒只是微微一笑:“再说了,传言不是说此处有蛊虫肆虐吗,清莹姐、十九叔,你们都知道,自我朝以来,那些蛊虫毒物近乎失传,那是前朝皇室的东西,你们也知孤与前朝的皇室有些渊源,此案有孤来查,岂不是最佳?”</P>
司玄胤道:“大抵皇兄亦是想到了这点,才同意你来罢。”</P>
司轻寒微笑着颔首。</P>
三年的时间,当初的少年已经褪去了青涩,这两年里,他的身形极速拔高,如今再没有了年从前的稚嫩模样。</P>
他帏帽下的面色如雪,双唇红得靡丽,比十四岁的时候更为妖冶,一双眸子黑若曜石,带着宛若天成的残酷与危险。</P>
只是他极为擅长伪装,三年里,他做了无数的事,却没有一个人知晓他的真面目。</P>
帷帽掩藏了他发表情,自然也没人发现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丝的情感,冷漠得像一只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