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方在躲着自己的凤雪尘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对方遇袭后,立马又止住了脚步。
许久未见到凤雪尘回殿,找过来的凤尔得和凤倚光二人,跟着脚步往前一迈,又突地止住了脚步。二人前后停脚,一不注意之下,互相撞得金星直冒。
“他没事吧。”
凤雪尘关切的表情溢于言表。
“还…还不知道。”
湛易光老实回答。峰主好像知道,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峰主赶来道歉来了。
“那你这个长老是干什么的?!你不是说你是护卫他下山去的吗?”
湛易光从凤雪尘身上感受到一股子凌冽的怒意,他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凤雪尘虽然一向清冷,可也只是清冷,待人接物一向是彬彬有礼的。别说对比戚无情,就是比起宗门里的大部分人来都是温和的,他怎么会对自己发怒?
湛易光揉了揉眼睛,再使劲眨了眨,又猛地一睁~不由得手心淌汗、头皮发麻,虚汗像那满了的油缸似的,一层一层往外冒。
原来自己没看错呀!自己安分守已这么多年,虽然偶尔不小心失误,不会撞到凤雪尘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火的枪口上吧。
想到这,湛易光有一种尿急的冲动…就在他实在憋不住,黄汤快要胀满而出的时候,一个救星来到了天河殿外。
不过,这名救星明显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救了他,轻移莲步,款款移向了凤雪尘。
在瞅见凤雪尘一如往常的冷漠中还带着些森然后,钟承欢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自己对襟羽纱衣裳上的轻羽衣领,将自己的身份令牌放在了天河殿外的门禁上。
然后~她就这么进去了。
进去了?!
湛易光再次死命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凤雪尘还在这儿呢,这钟承欢就这么进去了?!
感觉到身旁越发凝重的煞气,湛易光像是呼唤救命一样地跟钟承欢如法炮制的也一样进入了天河殿。
凤雪尘:“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小箫,你不要接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啊!”
得,钟承欢和湛易光都成了不三不四的人了。可不是嘛,钟承欢几次三番对凤雪尘投怀送抱不说,这湛易光还害得元箫受袭,两个人都在凤雪尘黑名单之内。
你这么站在殿门口跟人家说,他听得见才怪,你这是担心其他人的眼光在挽尊吧。
凤倚光只是这么想,凤尔得却是默默地抹了抹眼泪,以一种看待世界上最无辜、最幼小、最可伶的眼神望向了凤雪尘。
“公子,你待人以诚,别人却未必如此待你呀。哪有把兄弟拒之门外的,这姓元的家伙咱们不结交也罢。”
凤尔得吸了吸鼻子,替凤雪尘打抱不平。
兄弟?凤雪尘莫明的有些心虚。
抬头望了望四周,像看稀奇一般越聚越多的人群,不由得像是被人洞查了心事一般,越发的浑身不自在。
“我们走吧。”凤雪尘出声了。
好!好!公子想通了就好啊!凤尔得喜极而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湛易光像是落下心头包袱似的,屁颠屁颠、乐乐呵呵的从天河殿里出来。
凤雪尘脸黑了!跟那煤球也差不了多少了。
凤尔得二人正准备自顾自朝前走,凤雪尘却是在湛易光出殿的当口,趁着殿门尚未关上,立马挤了进去。
凤倚光意料之中地收脚,凤尔得意料之外的再次撞了上去,这一次有先见之明的凤倚光没有受伤,凤尔得却是在对方的肩膀上撞到了自己的高鼻梁,痛得呲牙咧嘴的,好不惨烈。
“你是白痴吗?干嘛站着不动?”
凤尔得怒喝。
“我不是白痴,而你是白痴。不然,为什么我知道公子会走不开,而你不知道?”
凤倚光气定神闲地答道。
“我不是白痴,我只是白纸。公子也跟我一样是白纸,哪像你一样,弯弯绕绕的懂那么多。”
“你是你的白痴,公子是公子的白纸。不过,公子现在这张白纸上也不是白色的了。”
“为何?”凤尔得疑惑地问道。
“因为,他被染了墨。”
“墨?”凤尔得再次百思不得其解。
凤倚光朝天河殿内努努嘴。这蠢材,懂就懂,不懂就算啦。他只能帮他到这儿了。
初冬的天气虽然不至于风刀霜剑,但已然寒风刺骨,刮得人脸上生疼。路过的行人不是皮裘和棉袄,就是长靴加绒帽,还都往自己身上紧了紧,拢得个密不透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