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临山山脚,在一大片密林之中,只有一小块空地,四周并无什么遮挡,显然是中途歇脚,躲避埋伏的好地方。
“每一次我们两家的接应地点,都是在这里吗?”元箫在这四处转了转,仔细打量着问道。
“是的,这里是两城的中界之地,又只有这么一片空地,几乎每次都是在这里歇脚。押运的货物众多,人员也良莠不齐,两城距离遥远,他们都会在这里歇上一夜再走。”元万清对于查起资料来,的确是个行家。
“啊~”
容若水一声惊呼,一只脚陷到了泥地里,连带着绣鞋和橘红色的裙裾都沾上些淤泥,弄得有些狼狈。
她绝不会告诉其他人,她是因为偷看元箫太入迷,才会马失前蹄,在这平路上跌倒的。
元箫踩了踩自己脚下的土地,试了下硬度后,这才去扶住容若水,让她能够借势起身,没有那么狼狈。
最近的容若水,幸福指数超高,原来近距离的接触后,这小元箫还挺会照顾人的。
其实,元箫大部分时候还是儒雅斯文、风度翩翩的。一旦想达到什么目的的时候,才会走向君子与无赖的两个极端,当然所谓的君子,也只是表面现象。
但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自己就是个君子。
那下面黄黑相间的是什么?
他蹲下来,用手捏了捏有些松动的泥土。
这里面的杂质是?木屑!
元箫蹙眉思索后,准备拍拍手掌,去掉上面的灰尘。容若水却掏了出一张丝绢,替他仔细擦拭起来。
在另外两人玩味地观望之中,元箫脸红紧张地谢过容若水,翻身上了马。
“快走吧,我们四个都不熟识路,事态紧急,我们尽量在天亮之前到达双乌城。”
元云生二人一听,顾不得再看元箫的笑话,也是策马狂奔了起来。
……
晨光初现,透过薄薄的云层,点亮了大地。
“几位客官,快请进,楼上有雅间。”
一座二层楼的酒楼前,元箫几人停了下来,让小二牵过马,准备进去歇歇脚,并用些早膳。
其余三人正准备点头同意小二的建议,他们一路鞍马劳顿,有些疲惫,楼下太吵杂,不利于他们休息。再说,他们包括元云生在内,也都是养尊处优,平日里大多也都是坐雅间的。
“不必了,就在楼下给我们找一张空桌就好。”元箫拒绝了。
他来这酒楼用餐,可不全是为了祭五脏庙,这里鱼龙混杂,往往是各类消息的聚集地。
初到双乌城,也不知道事情已经怎么样了?对持的元苗两家,又有何变故?还是打探一下比较好。
随意的让小二上了几道招牌菜,就让他退下了。
“我告诉你们一个大消息,苗家和季家又打起来啦!”一名尖嘴猴腮、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抿了一口酒,带着几分醉意地说道。
“鲁兄,他们两家不是经常打架么?有什么好奇怪的?”同桌的另一男子,举起酒杯,不以为意地道。
“蒲兄,这次可是不一样啦。往回只是小打小闹,这回看来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鲁向行夹起小菜,抿了一口酒。
见同伴不信,鲁向行酒劲儿一上来,筷子一搁,两眼放光地又道:
“我隔壁家的大舅的侄子的丈母娘在苗家做工,应该不会有假。这次跟之前的小打小闹都不一样了,琉光城的元家,你知道吗?”
鲁向行说得煞有其事,蒲荻陡然也来了兴趣,见他关键时刻居然卖起了关子?连连起身,给他多倒了几杯酒。
“人在江湖飘,一直防挨刀。这附近的大势力,哪个我不知道啊?要不然,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蒲荻抓耳撩发地急问道:“鲁兄,你知道些什么,就快讲吧,我这心里跟猫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