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庆板起脸,俨然一副你小子想造反啊之类的表情。
元宏伯常年闭关,母亲早逝,三兄弟还都是大哥元庆照顾着长大的,元华岩对他是又敬又惧。这一见元庆开始不要脸的犯起了浑,元华岩只得投降,无奈的哭丧着喊道:
“是,没错,都是我的错。”
看着其乐融融的众人,元箫笑在眼里,乐在心里。
之前没有多少人愿意叫元箫少家主,是觉得他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可现在嘛,元宏伯显然是想让他们都改口过来,并不止是一个称呼的意思,是想让他们从心里觉得元箫就是少家主。
不过,元箫并不是喜欢讲究那些个虚礼的人,连忙道:
“诸位叔伯,乐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怎么叫我都喜欢听。”
元宏伯几人听得热泪盈眶,满眼通红。
元箫这句话说的也并不是一个称呼,这代表,他对元家人,对身边这些亲人的亲近和认可。元庆更是陡然发现,自己长久以来追逐家族利益,这份亲情却是淡了许多。
他羞愧的自责道:“二弟,这么多年了,你才是对的。”
“大哥。”元华岩安慰地唤道。
“二伯我固然很喜欢,但大伯的做法也没错。如果,我在大伯的位置,我也会这么做的。”元箫没有撒谎和安慰,说的是实话。
“箫儿,你不生大伯的气就好。再这样说,大伯可就无地自容了。”
元华岩有意想缓和一下气氛,故意打趣道:“大哥无地自容的样子,我还没看见过呢……”说完露出一副我很期待的表情。
“老二,找打。”
元庆假装抡起拳头,打闹着扑了上去。元庆平日里严肃、恭谨,今日里这么放松,可还是头一回。想必身为少家主的元箫成才之后,身为大长老的他,担子也是轻松不少。
元宏伯书房内,元箫愁眉苦脸的立于一旁,没想到插科打诨之下还是没能躲过这一茬。元宏伯一扬手里那根威风凛凛的小木条,元箫慌忙身形一晃,摇摇欲坠的开始东倒西歪。
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
上次就是装病才躲过一劫,看来元箫是要继续使用此招了。
元宏伯干咳了一声,笑骂道:“好了,不要装了。今天是你戳灭赵家威风的大好日子,功过相抵,就不罚你了。不过,你这臭小子,真是胆大妄为啊!连我也敢隐瞒?连我也一起隐瞒?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你担惊受怕,操了多少心吗?啊?”
元宏伯从元箫小时候蹒跚走路,担心他摔倒说起,一直到他生病发烧,亲自抓药,再到后来的每次闯祸替他收拾残局。大到他的人生规划,细到他的每一顿饮食,元宏伯都要一一费神,细细斟酌。
汗!终于体会到前身排斥元云生的原因了。
有这么一个老爷子的耳目在身旁,想自在都难啊!
不过,他并不是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前身。他知道元宏伯这样做的目的、所要消耗的精力和外面世界的危险。
这一番话下来,感受更多的,自然是亲情之间的流动。
元宏伯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也像是宣泄心中压抑很久的情感,碎碎念的从深夜直到天光微亮。
元箫有些累了,一晚上没有休息,也没有修炼补充精力,耳里听着元宏伯的唠叨,眼皮有些乏力的微微开合。元宏伯打着呼噜的声音阵阵传来,元箫这才惊醒的替他盖了件披风,退出屋外。
元箫的身形刚刚消失,元宏伯就老怀大慰地睁开了双眼,那精神奕奕的模样,哪还有半分睡意?!
睡眼惺忪的元箫同样经过这夜里的凉风,清醒了大半,这下,他可就睡不着了。想到那个谋杀前身的凶手至今未曾找到,回到房间后,他立马换了身夜行衣,趁着夜色,潜去了元玉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