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响起如潮般的叹息,众人遗憾于姜天的草率。好不容易脱出光域的范围,自当有多远躲多远。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再一次主动靠近,难道是想自找麻烦?不!当然不会!交手至今,姜天已然展现出令人惊叹的种种手段。原本以为钟殊然必胜的人,此刻心中不禁打了一个问号——钟殊然,究竟还能不能击败姜天?尽管这个部号不大,甚至可以说小很,但终究是众人对曾经一至判断的首次动摇。姜天当然没那么蠢!他此番去而复返,再度接近神源光域,必定是有他的谋算。会是什么呢?轰!当神源光域被紫光“点亮”的瞬间,钟殊然脸色骤变!虽然不知道姜天所说的“另一种用法”具体是什么,但在那之前,姜天显然要先一步侵占这光域,将其据为己有!“狂妄之徒!你岂能如愿?”钟殊然暴喝一声,甚至来不及去靠近神源星域。万丈距离,对他们这种强者来说不过跬步。但此时此刻,任何时刻的消耗对他来说都是累赘。他抬手遥按神源光域,就要将其召回。但那被紫色星芒点亮的极致凝固的光域,竟已被姜天席卷而空。姜天本人,也随之消失!“嗯?”“人呢?”“怎么跑了?”众人尽皆惊呆!钟殊然也惊呆了!姜天竟然带着他的神源光域,跑了??“这难道不是……破坏规则?”“姜天主动退战,已经可以判输了吧?”场间不乏有人提出质疑,并望向余天齐。钟殊然反倒并不着急,姜天主动退战,他当然会顺利晋级。但他此刻更关心的还是那座神源光域。姜天携其而走,到底意欲何为?难不成他要将那光域据为已有,仔细参悟,寻求破解之法?但神源星域的支撑,又岂是区区一座具体的光域所能尽现?姜天的做法,无异于刻舟求剑,终将南辕北辙。面对众人的质疑,余天齐双眼微眯,却并未立即判定。按照规则,主动认输退战者,会被淘汰。但姜天看似“遁离”,实则并未明确表示退战。而且亦无确切证据能够表明,他是避战而逃。逃不逃,且是两说的事情。他虽然短暂消失,但万界法会的对决,可没规定不能隐身。否则那些专精此道的武者,岂不是一上来就输了?“他还没走,还在这里!”钟殊然仍然能够感受到神源光域的存在,只是气息正在急剧衰落,与他的联系也在急剧淡化。这种感觉让他惊怒不安。他耗费巨大力量开辟、凝固的神源光域,竟然被对手侵夺,并强行剥夺他的意志。姜天到底要干什么?这一刻,暴怒与期待并存,钟殊然当然也无比想知道,姜天真正的谋算。但这个谋算一旦成为现实,姜天的力量将会得到可观的助长,战局则会向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姜天,你要继续吗?”余天齐终究不能无视全场的争议,只能开口询问,声音遍布星空。他并未问姜天是否退战认输,而是是否继续。这个问题对他本人并无悬念,因为他绝不认为姜天会退战。开玩笑!一个扭转了被动,进而开始掌握主动的人,怎么可能会退战?区区一座神源光域,就算已经成为姜天的战利品,又如何能跟万界法会的最终决选相提并论?所以姜天必然还是会战的,只是他消隐的短暂时间,的确让战局陷入停滞。而且他的消隐,非是像那些身负特殊隐血脉的武者动用隐匿手段与对手鏖战。至少在这短暂的片刻间,他是真正地、完全地从双方交手的战局中抽离。所以作为万界法会的主持者,他不得不发声询问。此时的姜天,正以虚空极巅法则,将自己隐匿于空间之外!一开始,他本想在拿下神源光域之后,跃至几位同伴身前,以同伴作掩护完成他的谋算。但那么做,相当于借助外力,有一定可能被判定淘汰。所以他放弃了那个打算,转而灵机一动,想要以余天齐为目标展开星跃。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怪异的念头。余天齐作为本次法会的主持者和见证者,的确不太适合他临时藏身,且那么近距离地展现自己的手段,也未必不会暴露自己的底牌。于是他退而求其次,以虚空极巅法则将自己隔离于虚空之外。身处星空的另一面,先以星辰极巅法则灌注神源光域,然后尽催除时间法则之外的所有法则,疯狂灌注光域。时间之沙倾漏。在并不漫长的时间里他全力完成了五行、虚空、星辰、风系、雷系、剑意极巅法则的灌注。彻底抹除了神源光域原主的意志,将此物炼化为一尊称手之物!他为何要费如此心思夺下这光域?只因他深切感受到了神源光域的坚固和强大。而夺此光域祭炼为何?当初他在前往五行星域的途中,与青衫永恒大战。那一战的凶险不必赘述,重点在于,那一刻中他丢失了紫金莲台、原天圣钟,还有三窍山!其中的三窍山,乃是奇重、奇硬、奇坚、奇强的重宝。主重攻伐,亦可倚之为强大的防御!三窍山的遗失,让他失去了一件堪称强大的底牌。奇山暂时无法寻回,那便在神源光域,暂时代之!姜天隐于星空之外,再催焚器真火,祭炼神源光域。这东西虽然坚固强大,但终究源自于钟殊然的特殊手段。倘若暴露在钟殊然面前,极有可能被瞬间瓦解。为了避免那种情况,他必须做足够的努力,消除那种隐患。换句话说,抹除了本主意志之后的神源光域,仍需固化!焚器真火,便是理想的手段。当然还有火儿,但此刻并不宜动用!他已经感受到了余天齐的注视。在这场对决中,他可以动用法定,但其实他并未动用。但若唤出火儿,则就是另一回事了。那相当于动用了第三方的力量,等于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