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县,南山庄园!这座庄园是陈朝在南山的私产,离开青山县后,楚云湄就来到了这里。如果说青山县的兵工研发基地是吞金兽,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那么在清源县扎根的各种产业,则是支撑研发基地正常运转的主要资金来源,是钱袋子。她走过清源县的各种工坊,酒坊、香水工坊、还有肥皂香皂工坊、以及织布工坊等等,将那些挣钱的产业通通视察了一遍才安心。楚云湄坐在庄园里,后院葡萄架子的书桌后。细碎的阳光顺着叶子缝隙洒下来,身穿黑裙的楚云湄正在一丝不苟地翻看账册。今年的南山纯酿已经开售,刨除原料,人工运输等等费用,利润还是极高。这南山附近的几个山头,通通被改造成了酒坊,酒气弥漫终年不散,颇有成为天下第一酒坊的派头。各地来买酒的商户已经住下,估计得在这里等上两三个月才能把酒拉回去。不止是南山纯酿销路极好,近两年,南山又兴起一种颜色鲜艳的葡萄酒,深受王公贵族,特别是千金贵妇,小姐们的喜欢,味道没有白酒那么烈,但慢慢品尝下去,别有一番滋味。当楚云湄看完账册,一名中年官员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南山庄园。中年官员不是别人,正是清源县的县令韩向阳!此人原是陈朝的岳父,前户部尚书宋鼎山的得意门生。为人谨慎老实,做事认真,当年在滁州城任父母官,将那里治理的井井有条,陈朝向岳父把此人要过来后,便让他暂时担任清源县县令,这一当便是两年。两年时间,韩向阳变化很多,人虽在中年,但两鬓已经白了不少,显然操劳不少,清源县能从之前人口外流最严重的一个县变成天下第一富县,韩向阳当居首功!韩向阳看着书桌后,静坐的黑裙女子,一时间思虑万千,感觉像做梦一样。这位楚国的长公主本应该嫁人,在府中相夫教子,可如今却硬生生开创历史先河,入朝为官,成为她的顶头上司。更有人,将他韩向阳归为长公主一党!这两年时间,韩向阳没少跟她打交道,说实话一开始韩向阳是有些看不上她的,认为她不过是出身好了些,所以才有如今之成就。可是接触下来,他发现长公主是一位奇女子。经商从政,样样精通。若是男儿身,日后未必不能封侯拜相。“参见长公主殿下!”韩向阳俯身作揖。楚云湄向上抬抬手,脸上带着笑容,笑道:“韩县令不必客气,今日过来有是要事相商,来人,赐座。”仆人为韩向阳搬来一把太师椅,韩向阳坐下后,楚云湄合上账册,说道:“清源县财政如此之好,全仰仗韩县令这几年的辛苦付出。”韩向阳尴尬地摆摆手,他哪里敢接受这种功劳清源县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宰相慧眼,将各种产业集中在清源县发展,他只不过是看护之功。说起宰相,韩向阳有些可惜,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对于陈朝,韩向阳和他人的看法不同。是陈朝将他从滁州调到京畿之地,有提拔之恩,现如今他虽然还是一县小小的父母官,但升迁大有可为,至少比在滁州城上升的空间要大,加上他的恩师宋鼎山是陈朝的岳父,他不希望陈朝就此死去。清源县还有许多事情,都要陈朝拍案决定看出韩向阳脸上的悲伤之情,楚云湄顿了顿,道:“陈朝不幸……亡故,但他留下的这些事业,我们要帮他守好,清源县是钱袋子,是财政收入的大头。”“这是自然。”楚云湄喝了一口茶,“今日我过来,就是想问一问,你为清源县县令,应该最了解本县的实际情况,如今阻碍清源县发展还有什么难题,你一并说出来,我想办法解决。”韩向阳看向楚云湄,“难题”,皱皱眉,韩向阳想了想试着说道:“如今清源县商业蓬勃发展,呈井喷式,陈相之前就有令,命我等当地父母官员,不得压制商业发展,相反还要通过减税等一系列措施,鼓励发展商业……自古以来重农抑商,可是在清源县却恰恰相反……”“如今的清源县,很少有纯粹的农人,就算是当地的普通农人家里也都有副业,这才造就天下第一富县。”“至于说有什么难题……嗯,仔细想想,不多,但还真有一点迫在眉睫,极需要马上去解决。”楚云湄顿时来了兴趣,身子前倾,“什么难题”“没钱!”两个字,韩向阳直截了当。闻言,楚云湄两道柳眉慢慢皱了起来,红嘴的小嘴唇微张一脸的不可置信。没钱清源县可是天下第一富县,怎么会没钱韩向阳解释道:“殿下勿怪,听下官细细讲来。没钱指的是当地的商人手中没有余钱扩大产业规模,可不是指当地百姓手中没钱,清源县的百姓,那一个个可是富的流油,连下官都羡慕他们一个个都成了富翁……商人手中无钱,钱都压在货上,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变现,他们又想扩大规模,三番五次找官府求助,希望可以先借他们钱,到时他们挣钱了再还。”“向官府借钱他们为何不向当地的钱庄借”楚云湄问道。“利息太高!”韩向阳叹了一口气,“当地的钱庄利息太高,一年下来光是利息都够这些商人们喝上一壶,商人们没有办法,只能向官府求助,希望开一道口子,借他们钱,让他们得以继续扩大生产规模,哪怕未来多交一点税他们也愿意,下官这些日正在烦恼这件事。”“殿下也知,县里的每一笔财政收支都记录在册,每三个月都要上交户部核查……县里实在没有办法借给他们钱,借了又怕他们把生意亏了,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到时我们这些人都要担上罪责,不借吧,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商人直挠头。”楚云湄仔细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她看向韩向阳,道:“我有办法,说起来,这办法还是陈朝前两年提出的,当时我也没当回事,不过现在想想,这个办法正合适。”“什么办法”“我们可以搞一个……投资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