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凤床上,两具身躯在大被下相拥,太后脸上还有着微褪的红晕,娇媚无比,两条玉臂挽住陈朝脖子,陈朝搂着太后白皙圆润的腿搭在自己腰上。二人说着话,皆是没有了困意。已是露近将白之际,太后眸色慵懒地说道:“万事小心,切记不要冲动,李氏虽然没落,但朝中仍有正直忠诚的大臣拥护,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晓得……”陈朝点点头,轻抚太后的脸蛋,“只是苦了你,还要在这宫中不知等多长时间。”“我没事,只要你有心,我可以一直等....”太后闭眼轻蹭陈朝,安心道:“你是做大事的人,莫要被后宅之事困住,我不要紧的...”嘴上说着不要紧,但天底下,哪一个女人不希望男人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陈朝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只觉安心。觉察到陈朝的身子再次滚烫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在她摸来摸去,太后嗔怪着拍拍他,“好了,天快亮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被人发现了。”陈朝最后捏了捏太后的脸蛋,将她的青丝别到耳后,轻吻额头:“行。宴会要持续三日,晚上我再来陪你。”太后枕着自己的手臂,点点头。这般模样被陈朝看去,太后真的美的不可方物,陈朝恋恋不舍地穿衣。“时辰还早,你再浅睡一会儿,我走了....”“嗯。”穿好衣裳。在太后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凤仪殿,陈朝趁着无人注意,按照原路返回,路上并无任何人发现端倪。溜着边走在宫里,听着路上三两宫女太监闲谈,谈论的话题自然是宰相陈朝昨日醉酒诗三百篇的壮举,那一个个眉飞色舞,好像自己亲临现场看到一样。闻言,陈朝只是微微一笑。这逼装的,有点过了……“见过大人。”“嗯。”遇见太监宫女行礼,陈朝点头示意。旁人只当这位御医一大早出现在后宫院墙之内,怕是哪位娘娘身子不舒服,召进宫里诊脉的,不会往和太后私会那方面去想。陈朝安全的,准时地回到偏殿之中。宋清婉早已等候多时,瞧见陈朝安然无恙地回来,她拍拍胸口,长松一口气。在宋清婉的服侍下,陈朝将身上的衣裳脱下,藏在床底,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任谁也不会想到,昨日醉酒不省人事的陈朝出去过。这一日惬意平淡。相熟的官员纷纷前来探望,陈朝借故醉酒脑袋疼,简单说了几句话,便下了逐客令。只这一夜的时间,关于宰相陈朝的议论在坊间迅速发酵,并推上了一个小高潮,百姓们都说宰相是诗仙转世,仙人下凡,人们对陈朝的看法改变了许多。同样在坊间流传的还有燕王差人克扣大军粮草的消息。这则消息起先只是小范围议论,大家不知真假,又事关燕王,所以没有多少人敢乱嚼舌根。可也不知怎的,到了中午这则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与宰相是诗仙下凡的话题讨论度不相上下。皇帝想要派人阻止,已经来不及。流言沸沸扬扬,很快便演变为在云州战死的将士家属告御状,宫门口一时间变成了热闹菜市场,要求严惩燕王。从清晨到午后,陈朝一直躺在偏殿,静观事态发展。该交代的,他已经交代下去。燕王差人克扣大军粮草军械的消息,自然是陈朝故意派人放出去的。他要的就是民怨!“相爷,陛下那边有了新动作。”禁军统领蒙召身穿盔甲来到偏殿,先是对陈朝夫妻二人抱拳见礼,这才说道。陈朝抬手,示意他接着往下说。蒙召道:“陛下听闻有人围在宫门口告御状,立即便召集兵部尚书周觅议事,此刻二人正在御书房内想对策,尚书大人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闻言,陈朝轻笑一声。对策对策可不是那么容易想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燕王从府中提出来,当众接受审判。“吩咐下去,增加宫门口的禁军人手,对于那些将士家属只许拦不许赶,更不许武力镇压,且放出消息,就对他们说,陛下圣明,一定会为战死的将士讨回公道的。”陈朝道。蒙召挑挑眉毛。这招相当于直接将皇帝架在火上两面翻烤,皇帝再想回护燕王,那也得掂量掂量值不值得。蒙召退去,立马去办。蒙召走后,宋清婉才开口,蹙眉道:“这样是不是把皇帝逼得太紧了,皇帝不会乐意的....”陈朝揉揉鼻子,从床上坐起来,伸伸懒腰。“就是要把他逼紧点,逼急他!”“燕王这次逃不掉的。”宋清婉深吸一口气,在陈朝身边坐下,想了想道:“我知相爷心中有气,怨恨燕王在后使绊子,想惩戒他一番,可是如此一来,相府便与燕王府水火不容,几乎没有和解的可能。”“李氏有祖训,李氏子孙只许罚不许杀,任燕王犯下滔天罪过,总能过去....”“叫这样的仇人记恨咱们,犯不上.....”陈朝知宋清婉心思,拍拍手,叫她放宽心:“相府结的仇人,还少了哪一个不希望我早日死了,多李玉一个不多,少李玉一个不少。”宋清婉满头黑线,相爷还真是,睚眦必报啊!这事看似是为了给那些战死的将士讨回公道,其实就是陈朝想给自己出口气罢了。轻轻摇摇头,宋清婉起身来到陈朝面前,伸手给陈朝整理一下衣领,更换话题:“今晚还去太后那里吗”陈朝自然而然地搂住面前的女人,“怎么吃醋了”宋清婉抿住唇角,摇着头:“相爷说笑了,我只是心疼妹妹,心疼她只有这样才能和相爷相见。”陈朝心里不是滋味,叹了一声,“是啊,所以我更要加快自己的动作,早日接玥儿出宫才行。”“相爷放开手脚去做吧,后面有我……”宋清婉递给陈朝一个安心的眼神。陈朝伸手点了点她的琼鼻,轻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