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庄园住进几位不速之客。陈朝一大早有没有再与花魁许红豆行周公之礼,男女还好之事,这谁也不清楚。但依陈朝憋了大半个月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做了的,昨晚那次明显满足不了咱们需求旺盛的宰相大人。在许红豆的服侍下,陈朝穿好衣裳,走出房间。院子里,一大早叫嚣个不停的方休,已经被侯吉几人不知道拉到哪里去了,耳边倒是清净不少。陈朝站在屋檐下,伸了几个懒腰,迎接新的一天。恰逢有两个小厮提着桶路过,陈朝问道:“方休人呢”“回相爷,在偏院喝茶。”“……陛下呢”“也在。”“好,你们去忙吧。”陈朝随意摆摆手,等他们走出几步又出言叫停他们,吩咐道:“叫花娘,翠婶她们过来,进屋照顾花魁娘子。”“是,相爷!”小厮退下后,陈朝便抬腿往偏院赶去,还没进门,就听见方休怒不可遏的声音传出:“放肆,大胆!你们知道老夫是谁吗”“老夫乃文昌阁大学士!”“老夫乃……”陈朝摇摇头,走上前,摆手遣退侯吉数人。院子里,阳光透过树叶,洒满遍地。桌上,茶水瓜果点心一应俱全,几张老旧的藤椅并排放在阴凉处,方休占据一张,不过是被硬逼着坐下的,就差拿绳子绑住了,永兴帝李昭阳占据一张,正在小口品茶,眯眯眼想着事情。见到陈朝到来,方休“腾”地一声站起来。“你是无名氏”“正是!”“南山无名氏”“正是!”“南山诗会的主人”“是。”“《饮酒》和《将进酒》都是你写的”“应该吧……”一连回答方休数个问题,陈朝有些烦躁,于是坐在李昭阳身边,端起一杯茶漱漱口,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李昭阳瞧见,没说什么,继续品茶!出身在皇家,他很少有机会这么轻松自在过,趁着现在他要好好享受一下。陈朝知道,方休很震惊他竟是南山无名氏,因为打方休心里认为,南山无名氏是一位高人,既能写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又能写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一位高人,至少学识渊博。可陈朝,凭什么呀陈朝最怕这个,连忙解释道:“方大人,那两首诗不是我作的,是我抄的……你看我这个人,权倾朝野数十年,结党营私,贪墨银两,陷害忠良,无恶不作,怎么可能写出《饮酒》那样厌倦官场,决定归隐田园,超脱世俗的佳篇您说对吧”方休蹙眉:“抄的”“没错,是抄的。”陈朝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不仅《饮酒》是抄的,昨夜那首《将进酒》也是抄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杯莫停……很明显这首诗作者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之际,于是满腔不合时宜借酒兴诗情,以抒发满腔不平之气所作。”“方大人再瞧瞧我,本相乃大纪宰相,何来怀才不遇何来不平之气所以可以看出这首诗也是我抄的。”听完陈朝这一通解释,方休和李昭阳这师徒两人,不约而同互相对视一眼,沉思片刻,相互点点头,认同陈朝的说法。陈朝这个人。权倾朝野。他会归隐大纪宰相,天子亚父。他会怀才不遇肯定不会。“不对不对,这不对劲。”当众人都以为这两首是陈朝抄的诗时,方休忽然说这事不对劲,他看着陈朝,确定道:“不是你抄的!这两首就是你写的!”“……”陈朝无语,又道:“就是我抄的。”“不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就是我抄的。”“绝对不是!”方休长袖一挥,十分确定,然后看向众人解释道:“此两首可千古流传,青史留名的诗篇,绝不是陈朝欺世盗名之作,就是他写的……诸位且听老夫慢慢道来,千万莫被陈朝给骗了。”看方休如此认真,胸有成竹的模样,李昭阳下意识地坐直身体,放下手中茶杯,竖起耳朵,仔细听接下来的话,庭院里的其他人,小厮和丫鬟们也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活,看向这方天地。“咳咳。”方休轻咳两声,酝酿一下语言,指着陈朝:“你不实诚也休怪老夫。”陈朝耸肩摊手,十分无奈。这下子有嘴说不清。真不是我写的,你咋就不信呢。方休随手拾起地上的一根枯树枝,在地上默写这两篇佳作全文,一篇一篇地点评过去:“先说这后来的一首,《将进酒》此篇,陈朝,你现在贵为宰相,是没有怀才不遇,是没有胸中愤愤不平之意,可老夫要说这篇是你十多年前所作你认不认早年老夫听闻,你未高中科举前乃是一穷苦书生出身,空有才华和抱负却无处施展,境遇和此篇意境相似,所以有《将进酒》此篇……你借酒浇愁,以抒胸中不平之意。可对否”你要非这么说,我能说什么陈朝心中叹道。“后,你迎娶前户部尚书之女,一路高升,官运亨通,仅仅十年时间,便是我大纪宰相,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十年为相,你做了不少错事,被冠以奸相之名……可这半年多来,你幡然醒悟,做了些许好事,老夫都看在眼里,这做不了假。”“这样看,你写出《饮酒》倒也合情合理,你厌倦了以前官场上的斗争,决定为百姓做点好事,是也不是”陈朝眼角微微抽搐,另一边,李昭阳的目光看过来:“亚父,这可是真的”方休自以为很聪明,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说道:“陈朝,是不是被老夫说中了,你无言以对”陈朝心里咯噔一下,僵硬地转过脑袋……呵呵,这他娘的真操蛋,我说诗不是我写的,你们偏不信,非要说诗是我写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陈朝,你就认了吧……”方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