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陆隐做什么她都支持。
陆隐自己也没底,可越损耗,他越是要做到底,就跟赌徒一般,已经杀红了眼。
眼看着封神图录金色光芒在黯淡,陆隐心沉到谷底,麻烦了,以现在的意识甚至都无法唤将告天。
不会让意识全消失吧,那嫣儿也会。
刚想到这,虚空荡起涟漪,陆隐眼前,一副画卷悬浮而出,缓缓伸展开。陆隐盯着这画卷,不是纸质,而是类似木头的材料,与其说是画卷,更像是雕刻,能如同画卷一般卷起来的雕刻,而陆隐的意识皆被这雕刻吞没,雕刻还在不断
延伸。
陆隐目光闪烁,盯着雕刻,有生物,有植物,有各种花纹,栩栩如生。
他伸出手,缓缓触碰,陡然间,天旋地转,再看清四周,他,已经进入了这雕刻之内。
雕刻画卷并不大,陆隐能进入其中,是自己身体被缩小了。
他看着四周,目光既可以俯瞰雕刻,也可以看清自身目光所见的,那些雕刻痕迹如同一面面墙壁。
陡然的,封神图录收回,意识快要不够了。
这已经是他可以释放意识的极限。
而雕刻画卷也停止了延伸,看架势是可以继续延伸的,不过能延伸多远他不知道,自身意识不够。
这里就是山老祖所言的,无敌坐标的存在?
就是这雕刻的画卷?
陆隐算了算,将意识释放到刚好让这雕刻画卷出来是相当磅礴的一个量,这个量即便永生境都很少有达到的,因为永生境也有擅长与不擅长的。
山老祖必定来过,能那么肯定这里存在无敌契机,意味着它知道什么。
自己目前所了解的还不足以称作无敌契机。
想到这里,陆隐朝着前方走去。
如今他身体缩小,就在这雕刻画卷之内,一步步朝前方走去,顺着纹路行走。
他想直接到达雕刻画卷铺展的极限位置,却做不到。
在这里无法瞬移,无法加快速度,只能一步步走,如同跟在相城内一样,变成了一个凡人。
陆隐一边走一边思考,相城如此,这雕刻画卷也如此,莫非也是浊宝?
不会吧,浊宝再怎么厉害也要看用的人,所以才是契机吗?而非真正无敌?
那山老祖为何不让七宝天蟾的那些小蛤蟆来试试?它认为的无敌契机,究竟是掌握这雕刻画卷,还是从这里领悟些什么?
带着疑惑,陆隐就这么在上面行走,走了没多久,他陡然停下,不对,总感觉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抬头看着四周,那种俯瞰的视线同时看到了自己,看到整个雕刻画卷。
陆隐摇摇头,继续朝前走。
走了没一会再次停下,肯定不对,但他说不清哪里不对。
好像有什么与正常相违背的地方,可一时却也察觉不到。
继续。
第三次停下,陆隐陡然回头,他知道哪里不对了,他,记不住来时的路。
怎么会记不住来时的路?
自己从进入这雕刻画卷开始,直至走到这个位置,沿途经过了什么雕刻纹路,行走的感觉,包括视线所见,竟然完全忘记了。
就好像突兀站在这里,并没有中间的一段历程一样。
不应该啊。
陆隐使劲回忆,想回忆起这过程,但不管他怎么回忆就是记不住。
他看向前方,又回头看了看,那种俯瞰雕刻画卷的视线也看到了他在回望,那个视线似乎永远盯着他,同样没有他一路走来看到的雕刻纹路记忆。
陆隐深呼吸口气,原来不对劲的地方在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决定返回开始的方位,重新走,记住这条路,记住沿途看到的雕刻纹路。
一步,两步,三步。
陆隐从开始的方位走了三步,停下,额头,汗珠滴落。
他,忘记了。
忘记了这三步行走的记忆,可身为人自身的感觉知道自己确实走了三步,然而三步的记忆,完全没有。
再来。
他再次尝试行走,这次是两步。
还是没有。
一步。
没有。
就连跨出去那一步的距离,都没有记忆。
陆隐站在原地没有再动,就这么站着,静静思考。
宇宙在重启,雕刻画卷却不受影响,安静悬浮于星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隐再次抬脚跨出,这次,他以意识,强行将这一步踏出的记忆,印在脑中,就不信真的会忘记。
身后,封神图录释放金色光芒,颇为耀眼。成为这重启宇宙的唯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