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纪元的仙界,天帝的道道童正在仓皇的跑来!他速度很快,一路上上跌跌撞撞的,哪怕是撞碎了星辰,他也不曾在意!而此刻的剑首还在清理诡异。当道童那样慌张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剑首整个人瞬间脑海轰鸣。因为他从没有见过道童露出过这样紧张,恐慌和着急的神色。“跟我走,天帝要见你最后一面!”这话一出口,剑首浑身猛地一颤感觉天晕地转的!“师尊怎么了?”剑首焦急的开口道。“天帝遇袭,他本来就重伤了,刚刚回到了第二纪元,就遭遇了文王武王的偷袭!”道童眼泪不停落下!剑首一剑斩碎虚空,以最暴力,最快的方式正在赶回第二纪元!第二纪元的地宫前,此刻站着很多人,站着一个个仙将,他们低着头,流着泪水!无声的泪水不停滴落,吧嗒吧嗒,像是下雨一般。因为人数实在太多了,所以完全就像是下雨一样。天帝坐在那里,垂着头颅,一动也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剑首的身影冲了过来!“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剑首焦急的声音响起,人出现在了地宫门口。“别大呼小叫的,你怎么还改不了这个性子?”天帝微弱的声音响起。“过来,扶我起来!”天帝微弱的声音响起。只是这一句话,瞬间再次击溃了剑首的防线,剑首死死的捏着拳头,眼泪噗嗤噗嗤的一颗颗往下滚!这是天帝啊!天地间最强的男人!何曾说过需要人扶!何曾如此狼狈过?他是英雄,他是硬汉,他是天帝,也是天地!他不该落得这个下场的!剑首走了过去,看着钉在天帝眉心的那枚粗大的钉子,看着天帝身上插满的长剑,他扶住天帝的时候,然后就发现了。天帝的龙脊被人抽走了!“啊!”一声凄厉的嘶吼在他口中响起!剑首浑身都在抖动,都在颤抖。“平心,静气!”天帝带着微弱的声音开口道。“以前都在教你,你怎么现在还学不会?”“送我一程!”天帝似乎想要往外走去。剑首扶着天帝,但是天帝甩开了他的手。此刻的天帝哪怕是失去了龙脊,哪怕是要死去了,依然走出了龙行虎步的步伐,依然强撑着脊背,不曾有丝毫弯曲。他刚刚只是被那枚钉子钉住了身形,无法站起来,所以需要剑首去扶?“我要走了!”天帝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哭泣的道童。“你不抬头看我一眼吗?”“天帝!”道童抬起头,他哭的浑身颤抖,他的脸上全是泪水。“生死而已,无需感伤,天地间哪有不死的?”天帝看着道童,眼中充满了慈爱。“天帝,我舍不得你!”“我还想在你身边,还想跟着你带我一起走吧!”“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你去黄泉我就跟你去黄泉,你下九幽,我就随你去九幽!”道童眼泪不停落下!“别傻了,好好活着。”“让剑首送我吧!”天帝往前走去,仙将和所有仙兵这一刻泣不成声。当天帝走出了行宫,忽然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之中,无数的修法者,无数的普通人!“天帝!”这些人眼里也不停落下,不停的哭泣。西方,末代天帝仲!这是第二纪元最为仁慈的一个天帝,也是所有人最为恭敬的一个天帝。天帝看着那些子民,看着四周,看着万里河山。“走吧!”天帝挥挥手,不曾有过多的言语。“为天帝开路,为天帝照亮前路!”此刻所有人都在呐喊着,他们的生命力,他们的愿力化作了一条巨大的通天大道。剑首跟在天帝的身后,天帝指了指远方,然后下一刻,剑首带着天帝来到了一处大海翻涌的地方。“沧海桑田!”“这是我第一次为人的时候,住的地方!”“以前这里不是汪洋,这里是大山,那边有一座高高的山峰,我记得山峰下面有条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有个姑娘总是喜欢在河边洗衣服,我会坐在远处的石头上看,一看就是一下午。”“师尊当时可是喜欢她?”剑首问道。天帝摇摇头。“我那个时候没有感情,只是单纯的好奇!”“我那个时候对天地万物都充满了好奇,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我会经常看着鸟儿飞去,歌唱,一看就是一整天!”“我会看雪落下,整个冬日,我都在观雪!”天帝呢喃道。“我在这里住了一千年,一千年的时间,他们一代代的人老去,死去!”“这里的很多大树,这里的很多东西都开始改变了。”天帝追忆道。“我成了村里最老的人。”剑首一抬手,就要驱赶海水,但是被天帝阻拦了。“阴盛阳衰,物极必反,这是自然规律,是天地的正常变化!”天帝开口道。“我不留恋过去,带你来,是想要告诉你,不要畏惧生死!”“你他日踏足王路,才能走的顺畅!”“王不是一种荣誉和地位,是一种守护,一份责任!”“你也可以如第一纪元之人那般,直接踏足冠道,无需成王。”“但是如果选择了王,就要爱护天地,爱护子民!”天帝看着剑首开口道。“你天赋很高,但是这么多年的磨炼,你始终还是差了一丝!”“你的天赋束缚了你,没有给你带来好处!”“剑首,你要通人性!”“不要做一个远离尘世的仙,要去做一个人!”“因为你的根在人那里,你是人!”天帝负手而立,这是给剑首上的最后一课,最后一次教导了。“可是师尊,我同样舍不得你!”剑首眼泪又开始落下来了。“缘起缘灭,缘尽缘散!”“这是自然,无需强求,只需要顺应即可!”“我的大限到了,我不曾在意过生死,对于死亡,我一直都很欢迎!”“薪尽火会传,我只能守护世人到这个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