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东西啊这么激动？”林恒一边走一边疑惑的询问道。林父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球询问道：“儿子，你看这个是不是黑松露？”“黑松露？”林恒一愣，快步走过来接过去问了问，再一看四周的栗子树，点头道：“这的确是黑松露啊，爸你咋发现的。”林父指着地上道：“这里不是长了一棵野百合嘛，我挖了两锄头就挖出来了。”地面上百合杆子还在那里，林父只挖了一个坑，还没将其挖出来呢，而四周已经散落了不少的黑松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咱们四周都挖一挖，说不定今天能赚他个好几百。”林恒感慨道。他之前还和秀兰说去去年挖黑松露的地方弄一点回来回来吃，这东西和味精一样鲜，菜里放一点吃起来格外的香。没想到今天放牛竟然偶遇了。“好！”林父高兴的有些合不拢嘴，拿着锄头在四周扒拉树叶和泥土。放牛羊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了雄霸，父子在这里展开了地毯性搜索，最终大致确定了这片牛肝菌的范围。“一共大概五六平方米左右，这能挖多少啊？”林父好奇问道。“不确定，要看有多少是成熟的。”林恒说了一句，两人就开始挖。花了半小时，这里就被两人挖的差不多了，带来的一个五十斤的蛇皮袋子装了将近一袋子。还剩下一些没成熟的林恒没挖，两人将这地方记住，过几年就可以再来挖一次，竭泽而渔是下下位选择。“儿子，这大概有个三十多斤了吧？”林父提着带着问道。林恒提过来试了试，点头道：“差不多吧，十块钱一斤，能卖三百块钱。”林父合不拢嘴道：“那太好了，这趟门出的直啊，看来咱们得牛羊有财气。”“确实值了。”林恒点头笑道，又转身回去挖自己的山药去了。花了一个多小时，他才把山药给挖出来，长达一米，手臂粗的大山药。这是绝对的山中珍品之一，可以补脾养胃、生津益肺、补肾涩精，乃是上佳的补气之物。和养殖的不同，这种深山的山药生长时间很长，并且特别软糯，基本上煮上十分钟用筷子就夹不起来了，吃起来又香又糯。而人工养的那些山药一般煮半个小时都还是硬的，口感也不行，双方完全没有对比的价值。林恒将其割成三小节装进袋子之中，继续去寻找下一棵山药。这牛羊一直放到了下午三点多，山药并不好挖，很多都长在石洞子里面，林恒一共就挖出来三颗，加起来有十五斤左右。林父运气还不如他，就挖了四五斤，弄了几棵野百合回去，可能是挖黑松露耗尽了他的运气。“雄霸，赶牛回家了。”林恒远远的喊了一声，同时摇动了铃铛，大喊，“回家吃草了啊。”“汪汪汪！！”下一刻雄霸就撒着欢去将牛羊全都赶了过来，它简直比边牧还聪明。“这样的狗好啊，我觉得有这么一条狗春夏都可以出来放牛羊了。”林父走在后面感慨道，放牛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完全可以，不过也不要经常放出来走动。”林恒说着。父子俩走在后面有说有笑的往回走，前面有雄霸给指挥着牛羊，没有一个敢乱跑的。“哞哞！！”快到红枫山时他们就听到另外大牛的叫声，看到了远处另外一伙放牛的。“是金艳和他妈。”林父认了出来。远处金艳母女两人也看到了林恒父子，对这么多牛羊羡慕的不行，对于雄霸一条狗竟然能放牛则更为惊奇。走近之后，金艳他妈好奇问道：“你们养的牛羊咋长得这么快啊？”他家有一头牛和林恒买回来时差不多大，也是黄牛，但是现在却比这些秦川黄牛短了半个头。“就喂牧草啊，也没喂其他啥的。”林父笑呵呵的回应说，当初他也觉得林恒说的那些没必要，现在一对比，这科学喂养果然还是有道理的。牛草发酵之后的效果就是好，还有定期的喂一些补充微量元素的食物，短时间看不出来区别，时间长了就很明显了。“不给说算了，我这牛天天喂草也长不快啊。”金艳他妈有些不高兴。林恒在旁边表情如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看到前面牛跑了笑道：“表婶，你的牛跑了。”“哎呀，这东西……”金艳她妈说了一句，连忙跑上前去赶牛，金艳看了林恒一眼跟着跑过去。“儿子，你别说，这牧草做成青储效果就是好啊。”林父笑着说道。“那肯定，等后面我专门买个做青储的机器。”林恒微笑道。说笑间两人就就已经到了红枫山这边，雄霸将牛往下赶，林恒去踩着红黄两色的树叶‘地毯’朝着人参园走去。人参植株早就枯萎了，林恒过来主要是看看有没有野猪啥的祸害，其他的他是不会管的。看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两个被害的地方，还好范围都不大，他带着刀将这里重新拦了起来。接着他又去看了看人参园中心位置的蜜蜂，经过夏秋两季，这蜂箱内的蜂蜜也差不多满了，找个时间可以进行收割。“这小木屋也得花点时间收拾一下了，再涂抹一些防腐油漆。”看了一眼小木屋林恒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管什么房子，都需要定期维护。水库这边基本已经稳定，里面生活的梅花鱼除了最开始死了几条，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啥情况。这说明水质合适，养殖起来也不是特别难。山下，牛羊已经回了牛圈，工人还在工作，嘴里在议论着关于牛羊的事情，有的觉得开荒出了这么多地种牧草太不划算，也有觉得养牛羊风险太大。林恒下来的时候林父正在和林母炫耀自己挖的黑松露。“你炫耀啥，还不是多亏了儿子，至少要给他分上一半。”林母看不惯自家男人嚣张的嘴脸说道。“那肯定，我肯定会给我儿子一半的。”林父骄傲道。“不用了老爸，我拿一点回家吃就行。”林恒笑着摇头说，他老爸老妈不问他要钱，这些正好当零花钱用。拿了两斤黑松露，林父又把挖的野百合给了他，让他拿回去给晓霞吃，这东西有润肺止咳的功效。林恒拿着东西回家，发现院子大门半开着，有些好奇的走了进去，发现一个中年妇女正满脸苦涩的和秀兰说话，而秀兰的面色有些为难。看到林恒，秀兰微皱着的秀眉顿时舒展开了，笑着道：“正好我家男人回来了，你和他说。”“咋了？”林恒拿着东西走进来问道，这中年妇女他认识，李家大妈李月，和他家严格来算有些亲戚关系，但以前从来没认过。中年妇女李月看着林恒苦笑道：“表侄儿，是这样的，你表爷最近身体不好，想问你家借二十块钱看病。”林恒听到这话，连缘由都不问，就直接摇头道：“那这没办法，我最近没钱借不了。”他这话让李月一愣，似乎没料到他拒绝的这么直接，明明村里刘先存家房子垮了他都借了五十块钱，自己和他有亲戚关系借个二十怎么会这么直接的拒绝。李月继续道：“表侄儿，我这是真的没办法，不然也不会拉下脸来借这个钱，就只借二十块钱，明年之内就还给你了。”“我说了没钱，借不了，你去找其他人借吧。”林恒再次拒绝，根本不留情面。李月愣住，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渐渐变得阴沉，沉默了许久道：“没有那就算了，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她就灰溜溜的出去了，走出大门后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嘴上碎骂道：“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听到林恒的关门声又连忙加快速度离开，生怕被林恒叫住。屋里面，秀兰递给林恒一张毛巾说道：“你这样无情的拒绝，她回去肯定会到处宣扬，说咱们坏话的。”她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不知道该咋办，二十不多，但今天借给她了，后天又会有其他人上门借，她只能说自己做不了主要等林恒。但林恒这么直接的拒绝让她有些意外。“让她说去，越宣扬才越好，免得其他亲戚来借。开国伟人说过，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今天借了，以后就不得安宁了。”林恒无所谓摆摆手，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指望着在他手下干活赚钱呢，有这个利益在，再加上他之前无私借过刘先存五十块钱，舆论绝对不会是他那表姑所想的那样。她的宣传只会让那些想要借钱的人息鼓偃旗，灭了心思。“还是你看的透彻，我听你的。”秀兰灿烂一笑，她觉得好像什么事情到了林恒手上都变得简单起来。“那是。”林恒咧嘴一笑，又把自己挖的东西拿出来给秀兰看：“我今天就挖了山药，爸运气不错，发下了黑松露，有三十多斤。”“那爸发财了啊！”秀兰惊喜道。“肯定的。”林恒擦了擦脸，坐下来烤火。“爸爸，给你吃苕泡！”晓霞拿着烤软的红薯干递给林恒，说话时还是有些咳嗽，嗓子也没好利索。所谓苕泡就是红薯干的意思，三蒸三晒的红薯干本来就韧性十足，烤一下味道更好。“谢谢宝贝，我一会儿给你做好好吃的。”林恒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啥好吃的啊？”晓霞歪着脑袋好奇问道。“蜜百合，好吃的很。”林恒说道。“那我要吃。”晓霞挥舞着小手。“你的饭在电饭锅里热着，你去吃我来给洗黑松露。”秀兰看着他说道。“不用，我两下就洗了。”林恒摇摇头，去倒了一盆水，很快就将黑松露和百合洗干净了。山药暂时就放在厨房里，不见水能存放半个月不会坏，这两天没打到野鸡，没啥炖的。百合洗完将其剥成瓣，去掉不好的，将剩下的加一点儿水再放入蜂蜜捂着。等他吃完饭，又烤了两个小时的火，他才拿了一个小砂锅过来，将捂着的百合连带汤汁倒进锅里。文火慢慢搅拌，直到水分蒸发，百合吸收了蜂蜜变成明黄色的果干就算成功了。这时候的百合就没了本身的苦涩味道，变得香甜。林恒先尝了一瓣确定没问题才分别喂给旁边看着的妻女。“好甜呀~”晓霞眉眼弯弯的说。“甜的同时还带着一点点苦，很有风味。”秀兰品鉴后也很满意。林恒笑着说：“咱们都多吃一点，这东西有润肺止咳，安心宁神的作用。”他爸挖的百合加起来有三四斤，他做成蜜百合也还有两斤多的样子，做熟之后几乎没有水分，吃不完放在冰柜里也不会被冻住。百合吃完，天差不多就黑了，晚上就用电饭锅蒸了三个芋头，热了牛奶，然后搭配着山楂果酱在卧室里吃了。虽然不多，但是营养很丰富。第二天一早已经是阳历八四年的最后一天了，请的帮忙的人早上就把红枫山围栏给安装好了。这些围栏全都是用晒干了的树木制作，粗度普遍十五厘米左右，剥了树皮，表面刷了桐油，用个四五年没啥问题。帮忙该砍柴的也都早上完成了工作，将柴给锯好堆在了后山，红枫山那边两座，林恒家后山两座，多余的树木还给他大哥弄了过去。中午，林恒就把工钱给结了，最后这一天也算一天，一共也就花了四百块钱。下午，林恒将铜火锅拿了出来洗刷干净，再把冰柜里的羊肉拿出来用药刀切成薄片，再配上之前摘得晒干的菌子，叫上父母一家子在堂屋吃起了火锅。天寒地冻的时节，围在一起吃火锅是最合适的，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天。“儿子，你昨天拒绝你那个表姑借钱了？”林母吃着羊肉询问道。林恒埋头吃肉，含糊不清的道：“是的。”林母又道：“今天她就在村里说开了，四处宣扬你小气，有钱了不认人。不过奇怪的是大家都不信她，觉得她就是想占便宜。”林父笑了一声：“这有啥好奇怪的，除非是谁家不想要干活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