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辞眉眼轻抬：“你说呢？”</P>

程笙觉得他多少有点大病：“我知道我还问你？协议书在这……”</P>

说着她把协议书往前推，那枚钻石戒指在协议书上闪着光：“你觉得协议哪里需要修改的你直说，我们可以谈。”</P>

谢聿辞讥讽扯唇：“你觉得我不离婚是舍不得钱？”</P>

“不是。”说完程笙又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我知道房价一直在涨，协议上的两套房子市值比两年前高了很多，如果你对此有异议，城郊的别墅可以谈，那套房子我大概率不会住。”</P>

谢聿辞气笑。</P>

结结实实被气笑。</P>

他不顾几分钟前程笙说的“别动手动脚”，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咬后槽牙：“你觉得我差这点钱？我要真小气，你一毛钱都拿不到。”</P>

因着他的动作，两人距离拉近。</P>

程笙仰面看他，近得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P>

“好，你不小气，协议不变。”沟通半天转不到正题上程笙很是心累，“那你直接点说，拖着不离婚的真正原因。”</P>

谢聿辞凝着她莹润的杏眸，薄唇轻启：“我……”</P>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程笙顺势拍掉他的手拉开距离：“你电话。”</P>

她一副要躲远的样子，谢聿辞伸手拿电话的同时，长腿勾住她的腿不让她躲：“待着，接完电话说。”</P>

两人依然挨得近。</P>

客厅安静，隐约能听见手机听筒里的声音。</P>

谢聿辞敛眉听了几句，回一句“我就过来”，挂了电话。</P>

长腿松开，他起身：“出去有点事，忙完找你。”</P>

程笙没有说话，待听到关门声后，她整个人像突然被抽掉力气，无力往椅背上靠。</P>

给他打电话的是个女人。</P>

语气焦急，声音却依然好听。</P>

是谁？那个白月光吗？</P>

程笙在椅子上靠了好一会儿，才回神。</P>

她转头，看见放在协议书上戒指。</P>

手上佩戴的痕迹已经消失，就像她对这段婚姻仅存的那点期盼，好像也消失了。</P>

看着看着，胃突然翻腾不适，她快步冲去洗手间，白着脸把早餐都吐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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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附一医院。</P>

病房内，医生和家属沟通病情，待医生离开，沈梦婕也从病房出来，眼睛发红。</P>

“阿姨没事吧？”端木文翰连忙问。</P>

“没事，我妈身体底子不好，摔一跤就起不来了。医生说住院一个星期，情况好的话可以回家休养。”</P>

沈梦婕说完看向谢聿辞：“聿辞，不好意思啊，我妈突然摔跤我慌了，一下不知道联系谁，没耽误你的事吧？”</P>

谢聿辞：“没事，阿姨醒来没？”</P>

“还没。”</P>

“那我们就不进去看了。”谢聿辞说，“先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