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鄙夷视线,这一刻的白秀青羞窘难当。</P>
只觉得现下去死才是最好的结局。</P>
理智将她拉了回来。</P>
她死咬着唇角,双膝一弯,跪在了江嫣然的面前。</P>
“以往种种,是妾不自量力,今日妾愿下跪给三小姐磕头赔罪。”</P>
咚!</P>
白秀青结结实实的朝着江嫣然磕了一个响头。</P>
再抬头。</P>
素白的额上通红一片。</P>
江嫣然冷笑一声,躬身就捏住了白秀青的脸颊。</P>
“贱人!你把本小姐害的这么惨,以为给本小姐磕个头就想一了百了?做梦!”</P>
她看向身旁的婢女。</P>
“这贱人不是愿意跪吗?蝶儿,你看着她,跪不到明天早晨,她别想起来!”</P>
丢下这这句话,江嫣然得意的扬长而去。</P>
这两日夜里有雨。</P>
地上湿漉漉的一片。</P>
白秀青跪在一片泥泞里。</P>
狼狈至极。</P>
有了她当对照组,陶心眉忽的觉得接下来三个月的禁足也不是那么难了。</P>
毕竟,她有吃有喝。</P>
只是没法出门罢了。</P>
想到这,陶心眉朝白秀青摇摇头。</P>
“早跟你说了,你我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你偏要自己闹出这么多幺蛾子,自作自受!”</P>
白秀青冷冷一笑。</P>
“你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这个贱人设计,才害得我今日受辱!”</P>
提到这个,陶心眉瞬间火大。</P>
“都说了不是我!你这么诬陷我!我真想扒开你那榆木疙瘩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P>
这些人怎么就不信她呢?</P>
见她如此气急败坏。</P>
白秀青冷声嘲讽。</P>
“竟然不是你,那你为什么要设计陷害少夫人?”</P>
“我......”</P>
陶心眉语塞。</P>
她不可能将公主府的筹谋告诉白秀青。</P>
这却让白秀青越发误会。</P>
嘲讽的瞥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P>
陶心眉自讨没趣,也只能气急败坏的离开。</P>
精心准备的一出大戏,就这样草草收场。</P>
江老夫人只觉得丢人至极。</P>
尤其是一想到陆宁离开时的眼神,她脸上一片火辣辣的发烫。</P>
虽然她明知此事是江行川一手导演,却也不能将怒火撒在他身上。</P>
毕竟,江行川身系侯府一身荣辱。</P>
只能开始埋怨陶心眉。</P>
“你看看,这办的都叫什么事儿啊!”</P>
办成了还好。</P>
如今搞砸了。</P>
阿宁提和离的可能性可就更大了。</P>
届时,他们侯府还有什么前途可言?</P>
江行川同样郁闷不已。</P>
“谁能想到她把事办成这样?”</P>
亏得他还以为,陶心眉出身公主府。</P>
这点小事,怎么也能办的圆满。</P>
江老夫人不耐。</P>
“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阿宁那你打算怎么办?还有,此事万一传出去,咱们侯府和你的名声还不要了?”</P>
“祖母放心,府里的事孙儿会交代下人闭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陆宁......”</P>
江行川回忆着刚才陆宁的表现。</P>
“孙儿觉得,先前可能是咱们想错了,她从未想过与我和离。”</P>
江老夫人扶着抹额的手一顿。</P>
“你说什么?”</P>
“祖母,您应该比我了解她,依着她的性子,在我和青青的事没有曝光之前,她尚且能忍。如今青青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我们的私情,按照她性子,应该当下就该与我和离。”</P>
江老夫人颔首。</P>
“这话倒是不假。”</P>
“可是直到现在,她甚至都看穿了眉儿的算计,但始终没有真正与我和离。就算提起,也不过是为了逼我纳妾。难道祖母不觉得,这很奇怪吗?”</P>
这也是江行川一直想不透的一个问题。</P>
陆宁生性高傲。</P>
如今一反常态的给她接连纳妾。</P>
这本就不正常。</P>
江老夫人拧眉想了半天。</P>
“那你是什么意思?”</P>
江行川靠在椅背上,揉着发胀的眉心。</P>
“孙儿也想不到,只是直觉告诉孙儿,陆宁不想离开侯府,起码现在不想与我和离。”</P>
江老夫人想了片刻。</P>
“会不是因为是当年的救命之恩?”</P>
江行川一顿。</P>
“祖母,当年父亲到底是怎么救下陆大将军的?”</P>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P>
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救下功夫高深的陆达忠。</P>
这很不合理。</P>
提到这个,江老夫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微眯起老眼。</P>
意味深长的回了江行川一句。</P>
“你爹有什么本事你还不清楚?怪就怪那陆达忠运气不好,给你爹当了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