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皇太后有迟疑,不如由臣下……”
谢羽槿忽然出声,他试图伸出手,却被徐山山笑而不语地避了开来。
她笑凝着太皇太后:“我给的,你觉得会有问题?”
太皇太后警觉地瞥了谢羽槿一眼,闻言果断伸手接过,还握紧了。
什么都想抢,只会显得他很贪!
谢羽槿仅愣了一下,却也不见尴尬,他依旧淡然若素,问道:“陛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结界?臣为何会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话刚问完,只见天空霍然亮起一个红色的大阵,它像是一个诅咒的符纹在不断构造延伸开来,也像一汪溢血的魔潭,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这叫人不安心惊的场景,一下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谢少傅的嘴难不成淬过毒,要不然怎么这么乌鸦嘴?”黎烨赫当即冷嘲热讽道。
古月伽容近来浏览过不少此类书籍,他观察了一会儿,心底有了猜想:“那许嘉说要将我们一起埋葬在这冥魇墓花之中,想必这个结界就是冥魇之地。”
他们闻言,都不约而同看向古月伽容。
他回忆着曾看过的相关描述:“入了冥魇,似梦非梦,朝生暮死,墓花开,血阵现,万物凋零化腐朽……”
谢羽槿蜷缩起指尖一紧,面容冷肃下来。
秀男们被吓得不轻,这里面多数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前一秒还好端端的选着秀,下一秒就被拉进这一片诡谲危机四伏之地,自然是心神被震,惶恐不已。
而宫廷侍卫则全数围站在太皇太后与岳帝周围,谢羽槿也在护卫当中,大太监总管则与一帮宫人聚集靠近,秀男们虽分散三五成群,但也紧紧跟随。
“陛下,现在咱们怎么办?”
“我觉得好冷啊……可明明不是寒冬了,为什么天上还下着雪?”
“我想回家,我不选秀男了,我不入宫了,放我出去吧,我不想死啊。”
随着恐惧、焦虑、紧张、慌张种种负面情绪增涨,符文闪烁间,天空的雪花却陡然间变成了红色的花瓣,它们飘落下时,所有人只觉得皮肤一阵刺痛难耐。
当即意识到这些“花瓣”有问题时,他们赶忙躲避起来,可这空旷无垠的地方,往哪躲呢?
他们克制不住,使劲挠抓着皮肤,可却无济于事,掀开衣袖一看,皮肤上并没有什么红肿异样,但那种好像被长刺的枝腾紧紧缠绕的痛楚却愈发明晰。
“我好痛啊,我为什么会感觉得痛啊!”
太皇太后也着实被这一幕吓懵了,赶紧躲到徐山山的身后,一只手攥紧她的衣角,另一只手以袖遮头。
棠嘉善当即出手,他从玉白色手腕处取下一串碧玺念珠,然后将它朝空中一掷,念珠在空气中不断转着圈,随之发出一阵阵动荡的白光。
那些飘落的“花瓣”被猛地震开,最终化作缕缕青烟。
“这些红色的雪带着毒,且不可被它们触碰到。”棠嘉善席地而坐,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全都站在一堆,贫、我护不住那么多人。”
他额头沁出湿汗,唇色淡白,一张柔和流畅的脸,此时绷紧严肃,带着无尽的慈悲与对世间的怜爱。
徐山山见嘉善所祭出的那一串法器,圆润透光、内蕴神彩,乃上品,只是嘉善尚不能对它运用得融会贯通,这才显得有些吃力。
卫苍灏若有所思:“那既然天下落下的雪有毒,那地上这些葳蕤花草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脸色遽变,他们慌忙低头环顾,周围所停驻的位置依旧“安然无恙”、“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