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决定呢，欧阳。”他特意用上了陈述句，丝毫不担心欧阳会做出对他不利的选择。

“那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吧？”欧阳抬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然后让开了身位，露出了背后的巫彭。

“喂！你！”巫彭愣了一下，没想到欧阳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有没有搞错？！雄性生物的骨气呢？！

“……”欧阳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耳他们。

人族军队的阵式没有解除，但是嬴刺却将长剑插入了土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当一支军队的指挥官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那么就和整支军队放下了武器没有什么区别了。

欧阳的意思很明显，若非李耳这些人族士兵，他一定会选择战斗。

无论如何都要打过之后再说，即便结局早已被安排好，又或者早已成为定势。

但他有一战之力，人族士兵们却不一定有，他们太过孱弱，面对如此数量的变异生物，即便他们再怎么坚韧也不可能赢。

更何况对面的“指挥官”怎么看都不像是“堕落龙人”那种只会蛮干的蠢货，拥有楚王身体的“进化之神”，其智谋必定在楚王之上。。

“我很高兴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进化之神”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欧阳的决定并不怎么意外。

这是他最欣赏欧阳的地方，有属于自己的执着与底线，但是也绝对不会因此付出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代价。

“趋利避害”，才是生物的本能。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生命，应该有的姿态。

“我也很高兴你愿意向外递出选择的权利。”欧阳耸耸肩，又让出了一些距离，以方便“进化之神”动手。

欧阳的眼神非常淡然，看上去也并不怎么担心“进化之神”在夺得权位之后，再对他动手，也似乎并不怎么在乎巫彭的死亡。

“可恶！你绝对不会得逞的！”巫彭白皙的肌肤上长出了无数的枝条与花苞，看上去无比地诡异和猎奇。

“让你如此执着的原因是什么呢？你又有什么资本与我抗衡呢？”没有了欧阳的阻拦，“进化之神”慢慢地向着巫彭走去。

他每走出一步，巫彭身上的枝条与花苞就枯萎一分，甚至于巫彭本身也出现了萎靡，肉体逐渐衰老，再也没有刚见到她时的“容光焕发”。

就像是一个花季少女，逐渐步入中年的过程，人一生的成熟与衰老，被压缩在这短短几十秒内。

“就凭借你并没有回到过去，去那个时代，找到那份真正属于‘支配者’的力量！”巫彭有些色厉内茬地说着，然后在对方那磅礴的威慑下，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回到那个时代？你有能力将人送到十巫的时代吗？”“进化之神”似乎有些兴趣，但转念一想就摇了摇头，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不，应该不是将人完整地送回去，而是运用某些技术，将意识送回去是吧？而且这种机制是你无法控制的。

我来猜猜看……女丑的计划是，当你渡过天劫之后，就会在周围主动搜寻一个世界土著，然后再将ta的意识传送到过去。

因为是意识而非实体，所以只能见证，并不能改变历史，这也确保了时间逻辑能够完美自洽，不会出现悖论和意外。一场……无法改变历史的，意识穿越。”

有点东西……欧阳暗自惊讶了一声。仅仅只是凭借一些合理猜测就猜得不离十了。

“进化之神”不愧为“进化”之名，两千年来并没有止步不前，而是在获得楚王的身体之后，就开始结合楚王记忆中的知识，补完了时间悖论的相关理论了。

不过……成为支配者的重要力量？

欧阳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觉得自己从黄帝时代回来，除了觉醒“思维”这种虽然看上去很高大上的东西，其他什么都没有。

而且“思维”实际上也只是高级生物的一个门槛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力量。

难道是因为……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而且如果意识不能改变历史，那么我自己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我是特殊的吗？因为古辰公寓的关系？

又或许……其实“进化之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在历史上本应该被传送回黄帝时代的，应该是楚王。

而他也因为某些特殊的能力，可以用实体影响历史，这才形成了一个时间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