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数学的计算也并非宇宙中永恒不变的真理，在理解另外一个宇宙的时候，在理解另外一个“平面”的时候，这些本来很简单的问题，对于缺乏“思维”的人类来说，就会变得异常复杂。

在这些问题当中，数学与其说是工具，不如说阻碍人的障碍与枷锁。

而人类之所以没有思维，就是因为人类这个种族在形成之初就没有被好好设定过，他们是从野兽当中进化而来，所以无论进化地再怎么看上去“先进”，看上去“文明”，那也不过只是幻想。

人类，只不多是从一种野兽，进化成了一种更为强大的野兽罢了。

坦白说，虽然被这么编排非常得不爽的，但是欧阳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对方说得好有道理，根本就无法反驳。

对于自然选择出来，在亿万年里不断经受自然删选进化，然后又不断地适应周遭的一切，不断演化的人来说，怎么样都比不上那些在一开始就已经被“宇宙的本质”选中，然后被设定好一切，按照最完美的方式不断的成长与进化，最终成为了眷族这样的星际文明相比较。

两者基数差距就太大了，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跳出了这样的具现，你拥有‘思维’的潜力。”少女鼓励道。

“呃……谢谢。”欧阳不太自信地挠挠脑袋，试图岔开话题：“你还没说你要怎么样搜索线索呢？”

“感受风，风会带来我想要知道的一切。”少女说着，对着欧阳笑了笑，然后似乎是选定了一个方向，开始朝着这个方向走去。

喂……这个方向应该就是我们来的方向吧？现在真的不是走来走去吗？

欧阳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也不算是特意吐槽，所以也并没有直接说出心声。

“行吧行吧。”欧阳无奈，只能跟在少女的后面，向着他们来的方向走过去。

“风会带来想要知道的一切”，这里的“风”真的是一个实意名词而非意象名词吗？

闲来无事，反正跟在少女后面的欧阳，在对方搜集线索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也就只有自己琢磨琢磨对方说的话里面，有没有什么靠谱点的暗示了。

“风”除了指空气的流动，还能指什么呢？

像风一样的？“风靡”、“风潮”？

还有什么呢？

社会上长期形成的理解习俗？“风俗”、“风气”？

还有什么呢？

消息、传闻？“风传”、“闻风而动”？

还有什么呢？

表现在外的现象、景象、举止、气度？“风度”、“风格”、“作风”？

表现在外？跳出思维？

欧阳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

“哦？此话怎讲？”少女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说风带来了你想要的信息，但是风带来的东西都是我看不到的，比如空气、空气流动，还有一些细微的东西。”欧阳自顾自地分析道。

“嗯，很接近了，但是不太对。”少女赞许地点点头，说道，“我不仅能够看见一些你看不见的东西，还能够感知到你感知不到的东西。眷族有七种感觉，我们‘巫’有六种，而人类则只有五种。”

“所以你才能知道那些被风带过来的信息吗？”欧阳问道。

“大体就是这样吧，但是也不全是。”少女说道，“我拥有自动收集周围信息素的能力。这就相当于人类的眼睛每天都会不停地收集一些信息，所有看到的东西都会进入人类的脑海里。

只不过我所收集东西更多，而且是全部进入脑海，并且之后会进行有意识的删减和分类。而人类的大脑只能自动过滤一些在潜意识里觉得‘无用’的东西，会错过很多东西。”

“竟然差距这么大吗？”欧阳顿时产生了一种挫败感。

“你已经不是人类了，你有什么好失落的。”少女笑着提醒道，“你以后说不定会比我更加强大。”

“借你吉言。”欧阳敷衍地将这个话题掠过，然后问道，“然后呢？这种收集信息的能力就算比普通人类强了千倍万倍，又有什么用，只能被动的吸收来着，万一运气不好，那还不是白瞎。”

少女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到处走的原因了。”

“呃……”

你到处散步的样子真的好掉价哦……欧阳强忍着，把这句话憋在了心里。

“事实上，所有相关的事物，在量子层面都会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将它们彼此纠缠在一起。”少女解释道，“可以简单地理解为‘量子纠缠’，这是一种非常宽泛的概念，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只要是你接触过的东西，这个东西上面就会印记上你所带着的信息素。”

欧阳点点头，明白了少女的意思：“所以其实只要掌握了那么一点信息素，就能揪扯出一连串的信息，从而了解整个事情的脉络？”

“就是这样。”少女赞许地点点头，补充道，“而且还不止是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欧阳好奇到。

“万有引力知道吗？任何物体之间都会有相互吸引的力，这也是为什么物质世界并没有奔溃成分子状态的原因。”

欧阳点点头：“这个我知道，而且这种力和物体的质量有关。”

“那我就好解释了。”少女似乎露出了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的笑容，看样子为了让欧阳能听懂她说的话，确实费了不少心思，“在信息与信息之间，实际上也存在着一种‘万有引力’，只要某件事情掌握的信息越多，那么其他的信息，就会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