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溪镇？”傅秉致点点头，“好。”输入导航，发动了车子，问道，“去平溪镇干什么？”盛子婳没说话，闭上眼往后一靠，“你开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傅秉致有点懵，他就是问一句，这都不行么？见车子半天没动，盛子婳睁开眼，不耐烦的道，“开不开？不开我下车了……”“开！”傅秉致忙摁住盛子婳，哭笑不得，“我开还不行吗？你就是我的小祖宗！”一个不如意，就要发脾气。车子开出，去往平溪镇。平溪镇，是外婆盛明慧的老家，当年父母离婚后，妈妈带着她回来这里住了一阵。后来，她的妈妈，又葬在了这里，就在外婆家老房子的后山上。回江城后，盛子婳还没来过。其实，即便她在江城那些年，她也很少去看望母亲。因为，一些不堪回忆的往事……她不是不想见母亲，是没脸……面对母亲。平溪镇是江城周边附属小镇，开车不算太远。到的时候，夕阳还没落下。“就停在这儿吧。”盛子婳指路，停在了山脚下。“好。”傅秉致下车，把花从后备箱拿出来，又看看这山头，猜测道。“你这是，来祭拜谁么？”“嗯。”盛子婳点点头，极淡的语调，“是，我妈妈。”傅秉致怔然。这是他有印象里，子婳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她的母亲。开口有些迟疑，“你妈妈，葬在这儿？”“嗯。”盛子婳点点头，幽幽仰望着山上，不言不语，整个人笼罩在哀伤里。看着她素白的脸，傅秉致默默握住了她的手。“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还是……忌日？”“都不是。”盛子婳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她了。想来看看。”她这么说时，眼底迅速蒙上层雾气，湿漉漉的。傅秉致握住她的手，紧了紧，“走吧。”山路不太好走，傅秉致牵着她，扶着她，走的小心翼翼。“这边，慢点。”扶着他的胳膊，盛子婳踏在一块平底上，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傅秉致不解，“到了？”“傅秉致。”盛子婳摇摇头，“你在这里等我吧，再往前走，我妈妈就能看见你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傅秉致几乎是秒懂，但是，伴随而来的，是无可遏制的怒意！“盛子婳！”太过生气，他松开盛子婳，在原地暴走了几步。在她面前站定，不甘心的问道，“你不想让你妈妈看见我？”“是。”盛子婳点点头，一点也不遮掩。看着愈发愤怒的男人，她是不理解的。“你生气了？”“我不该生气？”傅秉致气笑了，面色发青，“以我们的关系，我都到这儿了，不该去祭拜你妈妈？”“我们的关系？”盛子婳重复了一遍，没什么表情的反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前夫？心有所属的现男友？”“子婳……”“别说了。”盛子婳很累，不想和他争执，“我妈妈很疼我，她临走前，都还在牵挂我……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感情生活这样一塌糊涂。”她仰起脸来，顶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委屈屈。“你不是说，以后会对我好吗？刚说出口的话，现在就不作数了吗？”“！”傅秉致语滞，他是说了，可是，这话是可以用在这种情况下的吗？但面对子婳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又实在拒绝不了。“你在这里等我吧。”盛子婳再度开口，央求着般，软软糯糯的语调。“我很快的。”傅秉致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梗着脖子，“好。”“谢谢。”他把花递给了盛子婳，看着她转身，一步步走远。他有种冲动，想要偷偷跟在她身后……但是，也只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