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翻江倒海的呕吐,肠子都要吐出来了。因为吐得太厉害,盛子婳去了医院。“医生,我是什么问题啊?”做完检查,盛子婳等着医生看检验报告。医生没立即回答,而是问到:“你结婚了吗?”“?”盛子婳怔了下,点点头,“嗯,结婚了。”“恭喜你。”医生道,“你怀孕了。”“?”盛子婳又是一怔,杏眸圆睁,不敢相信。这阵子,天气很热,她已经有好些天,胃口不怎么好了,偶尔也会觉得恶心……原本她以为,只是苦夏,或是普通的肠胃炎。竟然,是孕吐吗?如果是昨晚之前,她会很高兴,可现在……盛子婳不敢相信,迟疑的问医生,“会不会,是弄错了?这种事,也有误诊的哦?”“你上个月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盛子婳算了算,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已经……推迟了一个礼拜。”“那不就是了?”医生摊摊手,把检查报告放在她面前,“看看吧,血检不会错的,你确实是怀孕了。”盛子婳翻开报告单,白纸黑字,还盖着红章——早期妊娠。蓦地,她闭了闭眼。拿起报告,“谢谢医生。”出了医院,暑天的阳光照在眼皮上,刺激她眼泪都出来了。盛子婳闭上眼,喃喃,“该怎么办啊?”她和傅秉致结婚不到两个月,算起来,他们同房的次数,并不多,仅有的几次,也都是草草结束。以前,她以为傅秉致对那方面的事不热衷,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因为她总是很疼……现在,她才回味过来。他不喜欢的不是那种事,他不喜欢的,是她!那仅有的几次,只怕还是碍于奶奶的面子,不得已应付她的。可是,她却怀孕了,偏偏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办?这个孩子,要不要留下来?盛子婳只有20岁,还太年轻,这么大的事,她自己不敢做决定。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问一问傅秉致。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这个时间,傅秉致正待在医院里。姚茜凌流产后,还在住院,需要休养。为了照顾她,他把公事都带到了病房处理。盛子婳到的时候,在门口被拦住了。是傅秉致的保镖梁诚和梁实,“太太,请留步,你不能进去。”“为什么?”盛子婳茫然的眨眨眼。“这……是二爷吩咐的。”傅秉致的意思?他是怕,她会对姚茜凌不利呢,还是怕姚茜凌看到她会不高兴?盛子婳低下头,灰败又绝望,脆弱中又带着倔强。攥紧手心,恳求道,“我不进去,麻烦你们告诉他一声,我要见他,有事跟他说。”兄弟俩对视一眼,“好,可以。”梁实进去了,把话带给了傅秉致。“不见。”傅秉致听完,淡漠的吐出这两个字,泠泠冷笑,“告诉她,离病房远远的!别吵到茜凌休息!”“好的,二爷。”梁实转身出去,如实转告了盛子婳。盛子婳听完,巴掌大的脸上,血色全无!握紧的双手,止不住颤抖。“太太,你快走吧!姚小姐随时可能醒过来,要是看到你,就不好了。”“我这就走。”盛子婳咬着下唇,用力太大,嘴巴咬破了,渗出血来,而她浑然未觉。走出外科大楼,她停下了。不行,她不能走!明天,她就要上飞机,被送出国了!去到国外,人生地不熟,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她站了在门口,等着傅秉致,总能等到他出来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子婳站到双腿麻木,天空黑沉,紧接着,下起了大雨。就在盛子婳以为,傅秉致今晚会留在这儿过夜时,他出来了!灯光照在男人身上很柔和,衬着他英俊的脸庞,风度翩翩、矜贵如斯。“秉致!”盛子婳小跑着,冲向他。傅秉致一皱眉,“啧,拦住她!”“是!”半道上,盛子婳被拦住了,根本没法靠近他。她着急的喊道,“秉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可是,傅秉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司机把车停在了阶梯下,傅秉致径直上前,拉开车门弯腰上去。盛子婳不敢相信,大喊,“傅秉致!我求求你!我是真的有事!”可是,他充耳未闻,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车子开出,盛子婳杏眼圆睁,眼看着,就要走远。“傅秉致!”那一刻,盛子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推开了拦住她的梁诚,追了上去。“秉致!傅秉致!停车!求求你了,停车!呜呜……”她一边追,一边喊,一边哭。跑得太快,空气急速窜进肺里,针扎般疼!可是,车子越开越远,终于,追到大门口时,盛子婳脚下一滑,噗通,摔倒在地。“啊……”盛子婳吃痛惊呼。车上,梁实往后看了一眼,小声道,“二爷,太太摔倒了。”是么?傅秉致扫了眼后视镜,见盛子婳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由皱了皱眉。但只是一瞬,心一横,“摔倒而已,她又不是纸糊的,能有什么事?开快点!免得她追上来,又耍花招!”“是,二爷。”车速加快,盛子婳眼睁睁的看着,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她抻着胳膊,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细白的胳膊、掌心,全都蹭破了,渗出血来,和雨水混成一团。这一刻,剧烈的疼痛,钻心入骨!盛子婳闭上眼,泪水犹如这滂沱的大雨,肆虐……回到银滩,盛子婳身心俱疲,没洗澡,就这么穿着湿衣服倒在了沙发上。她还有什么路,可以走?还有谁,能帮帮她?蓦地,盛子婳想起了什么,掏出了手机。她没翻通讯录,而是摁下了一串铭记于心的数字。摁完后,点了拨号键。铃声响起,盛子婳屏住了呼吸,隐隐期待着。“喂?”那端,传来个女人的声音。瞬间,盛子婳眼底的光灭了。“喂,谁啊?说话啊?”女人反复询问着,“不说话我挂了啊。”下一秒,通话结束。盛子婳死死攥着手机,牙关紧咬,泪水不争气的簌簌掉落——是她傻,她就不该打这通电话的!她把手机一扔,脑袋深埋在抱枕里。一整夜,浑浑噩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头痛欲裂,门铃声一直在响,一声比一声刺耳。也许是等的不耐烦了,门自己开了。傅秉致阴沉着一张俊脸,跨步进来。
第2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