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有这么热吗?”“有。”宋声声没再纠结热不热的问题,她是回来表达对傅城同志的关心的。宋声声本来没想那么多,经过提醒,还真的也有点难过起来。不过她当然不是怕傅城殉职牺牲。她就是觉得傅城不在家的话,她可能会不习惯。再也没有人会去食堂给她打饭了,家里要用的煤炭,也得她自己去买,找辆自行车拉回来。饭盒也得她自己来洗。还有衣服。宋声声越想就越舍不得,她垂着闷闷不乐的小脸,伸手轻轻圈住了他的腰,有些不舍的搂着他。傅城望着她头顶的发旋:“怎么了?”嗓音喑哑,倒是很好听。说完他就感觉到她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胸口,像是穿透了心尖。傅城浑身一僵,慢慢拢起她的小脸,望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眸,他抿直了唇,压着心里的戾气:“谁欺负你了?”宋声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掉眼泪。眼泪还绵绵不绝似的,掉也掉不完。她本来想用傅城身上的衬衣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抬起脸才想起来傅城这会儿根本没穿衣服。“声声,说话。”傅城的嗓音压低了几分,压抑隐忍着快要克制不住的暴怒。他是越发见不得她掉眼泪了。当然,除了在床上。宋声声轻轻摇摇头,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我就是舍不得你走。”她眨了眨眼,睫毛上糊着眼泪,水汪汪的,像一汪清透的湖水。傅城松了口气,没被人欺负了就好。他心里烧得滚烫,傅城也舍不得她。然而保家卫国是军人天性。宋声声抓着他的手,“她们说、很危险,你、你要小心。”傅城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皮,又一点点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他说:“声声,我保证。”男人嗓音低沉,“我一定活着回来。”宋声声闷闷嗯了声,然后把一直戴在胸口的玉给了他,“你拿着去,这个能保平安的。”傅城攥紧了这块玉,“好。”即便他已经安顿好了她的以后,傅城觉得自己真的死了,在地下也不会安心。她这样的性子,不知不觉就招了人恨。傅城放不下她,所以他就算是爬也会爬回来。临分别的这天晚上。傅城很凶,男人的爆发力几乎是她无法招架的程度,她感觉自己已经散架了。双手被迫抵在他精壮有力的腹肌。坐也坐不稳,歪歪扭扭,直接倒在他身上。天还没亮,外面还是黑漆漆的。男人一身军装,没有惊扰梦中熟睡的女人,悄声无息就出了门。宋声声醒来的时候,傅城已经在去南省的火车上了。翌日,宋声声的手指头上都是斑驳的痕迹。床头柜上有傅城留下来的纸条,上面是一些电话和地址。有傅城在首都军属大院的,还有上次她见过的那个几个人的名字。电话地址的最后。他还留了一句话——“有事就去麻烦他们,不要自己硬撑。”宋声声捏着纸条,盯着看了许久,眼睛酸酸涩涩。说不清楚心里是感动还是不舍。感觉傅城不只是她老公,更像是她爹,好像自己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女儿。家属大院一下子也冷清了下来。大家都在心里盼着他们能够胜利归来。连一向喜欢和她过不去的,丁营长家的那个,都消停了下来。碰见了也能和和气气打个招呼,没再阴阳怪气说什么。破天荒的还往她这儿送了些老家送过来的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