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酒喃喃道:“我在做梦吗?”</P>
池予倾身抱住她,用了很大的力道,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以此来告诉她,她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更不是幻想。</P>
黎青酒深深吸气,没错,是记忆里池予身上的味道,包裹住自己的怀抱也是那样熟悉。</P>
眼眶一热,黎青酒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在此刻全线崩塌,眼泪无声流淌,湮没在他身前的衣服里,她一边流泪一边埋怨他:“你怎么回来了呀,我都说了我没事,你无故旷工导演会骂人的吧……”</P>
池予垂眸,看不到她的脸,但他知道她在哭,虽然她没发出哭声,但他胸前的衣服被打湿了。他心里很难受,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哄小孩般温柔道:“你最重要,其他的都没关系。”</P>
曾以晗站在房门口,意识到这里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于是替他们把门关上。</P>
房间里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P>
黎青酒抑制不住,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却还拼命咬牙忍着。</P>
池予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勺,不止心脏难受,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搅作一团:“想哭就哭,我在这里,没人欺负你。”</P>
黎青酒不再忍耐,哭得肩膀都在剧烈抖动,断断续续地向他诉说委屈:“好讨厌,那个人他抱了我,他还摸我……我都拒绝了,他还动手动脚……我当时就想,会不会叫你的名字,你就会出现,一脚踹开门,冲进来抱住我。可是……可是……呜呜呜。”</P>
池予喉咙滚动,吞咽下去的全是苦味,他跟她道歉:“对不起小九,都是我不好。”</P>
黎青酒哭得发昏的脑子尚且保留一分理智,她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P>
这怎么能怪池予呢?</P>
“我不是……不是怪你。”她抽抽噎噎,话都说不清楚,在他怀里不停摇头,试图让他明白,她没有真的怪他的意思。</P>
他在外地拍戏,那么辛苦,能在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赶回来,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了。</P>
池予想说,傻不傻,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他。</P>
两人在床边相拥,过了很久,黎青酒的哭声渐渐停歇,池予脱了外套陪她躺下。</P>
“我要不去洗个澡吧。”池予说,“坐飞机回来的,总觉得身上不干净。”</P>
黎青酒搂着他不让他走:“不用洗,很干净,我不嫌弃。”</P>
房间里一直没开灯,池予摸索着抚上她的眼睑,用指腹替她擦眼泪。</P>
黎青酒:“你回来真的没事吗?拍戏怎么办?”</P>
池予的指尖停留在她眼角处,轻叹气:“已经跟导演请过假了,你就不要操心我了。”</P>
“哦。”</P>
“开灯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伤。”</P>
黎青酒沉默,心想他人都回来了,迟早会看见,犹豫着说了声“好”。</P>
池予开了灯,看向身边的人,她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跟他对视,眼里还有着未散去的委屈,看得池予心头一酸,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吻她额头,想给她多一点安慰。</P>
下一秒,黎青酒惊讶道:“池予你头发长长了好多,在视频里都没太看得出来,是特意留长的吗?有点日系帅哥内感觉了。”</P>
池予:“……”</P>
她的注意力转移得是不是太快了?</P>
池予的目光落在她唇角,那里高高肿起,泛着红,油光发亮的,应该涂抹了药膏,不过刚刚她埋在他怀里已经蹭掉了一些。</P>
“嘴角疼吗?”他问。</P>
黎青酒刚想用手指碰一碰,想到上过药了,生生忍住这个动作,说:“一开始很疼,以晗给我涂了药,清清凉凉的,现在还好,不碰到就不怎么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