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钟厚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为了云栈洞，高家村遭遇到了灭顶之灾，唯一幸存者乐儿在没日没夜的拼命修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为了云栈洞，司徒家被半月山庄当成了诱饵，前前后后数以千千计的性命无辜殒命，最后只剩下二百余遗孤。

为了云栈洞，整个坎域风起云涌，因此受牵连的无辜百姓不计其数。

今天开始，他要给这些亡魂一个交代。

今天开始，他要还坎域一片安宁。

今天，就用你们的鲜血来开启这一场盛宴吧。

想到乐儿，钟厚心中莫名的有点小激动。

摇了摇头，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把乐儿从幻想世界放了出来。

之前答应过乐儿，把云栈洞送给她，虽然当时只是半开玩笑，但钟厚觉得应该重新认真的把这件事情摊开来说，免得彼此之间心生隔阂。

而且此情此景，钟厚即便有大开杀戒的想法，也应该听听乐儿这个受害人的意见。

简单说了一下进入死亡幽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然后钟厚才问道：“乐儿，云栈洞和外面哪些人都交给你了。”

乐儿能感受到来自钟厚内心的真诚，心中非常感动，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道：“云栈洞放在你手上，能发挥出来的作用更大。至于他们。。。”

乐儿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准备杀光外面所有人吗？”

相互推让了几句，见如此乐儿坚决，钟厚也没再坚持把云栈洞送出去，转而回答道：“我答应了师傅，要为高家村报仇，这些人就算没有参与其中，但也同样死有余辜。既然他们贪图云栈洞，那么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过决定权我已经交给你，是杀是放，你可以自己选择。”

乐儿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思考了好一会，才道：“我有恨，但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嗜杀之人，我希望你只杀该杀的。”

闻言，钟厚心中仿佛触动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乐儿心中充满着仇恨，特别领悟了九窍玲珑心之后，她对世间的真情与假意，善良与邪恶，美丽与丑陋，看得更为透彻。

简单来说，乐儿希望人间处处是乐土，但却又不会迂腐的去宽恕那些曾经犯下罪孽的人。换一种说法，也可以叫作以杀止杀。

也就是说，她认同钟厚的做法，她认同把外面那些人都杀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能够违背本心为钟厚考虑，可想而知，她对钟厚已经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男女之情有一点，师兄妹之情也有一点，朋友之情好像占据的比例更大一些，反正很复杂。

而且，每当宗门弟子称呼她为宗主夫人的时候，她虽然羞涩甚至表面有点恼怒，但内心好像并不怎么抗拒。

此时，小灵适时的跳出来道：“虽然我对他们也没有好感，杀光他们应该也挺刺激的。不过，你能通过老主人的考试，证明你心底里面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今天你怎么下得去手，难道你就不怕错杀无辜吗？”

钟厚想了想，道：“我理解的无辜，是那些平平凡凡却又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人。师傅说过，修炼界从来都没有无辜之人，每一个修炼者都是满手鲜血的，实力越强修为越高杀孽就越重。

修炼界没有对错，只有胜负。我自问修炼以来，没有杀过一个普通人，可到目前为止，死在我手上的修炼者都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了。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被迫的，但杀人就是杀人，我同样没觉得自己有多无辜。如果他日我被其他人所杀，只能说是因果循环。

所以还是那句话，他们贪图云栈洞来到了这里，那么他们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小灵想了想，才道：“以前我会认同你这个说法，甚至老主人也是这样的人，他的手上同样不干净。但自从和人工智能合二为一之后，我明白了一些事情，特别是你刚才的经历，更让我深有体会。

功德，表面看上去毫无作用，是虚无缥缈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功德可以换取你师傅的自由？

相信我，功德对你以后的成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千万不要忽视。

至于功德该如何积累，那就要看你是为善多还是为恶多了。

众生皆平等，这就是那一百二十八万天，你应该领悟的道理。

这个道理告诉了你，外面那些人，刚出生的时候都是平等的，但随着他们的成长，善恶值会不断增加。

善大于恶，不能杀，恶大于善，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