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ellion几人呆在原地。</P>
不知情的场务小妹则松了口气，赶忙小跑着过去迎。</P>
彻底忽略那后面慌乱阻拦的几双手。</P>
看着那一步步往台上走的洛初，台上几人沉默捂脸。</P>
江锡嘴皮颤动，表情如雷重击，低低呢喃：“这……这可怎么办……”</P>
同一时刻。</P>
另一道身影急忙从另一侧上台。</P>
听闻这边的混乱，蒋瑞忙跑过来，拦下走到一半的场务，接过话筒。</P>
动作熟练地开始调节话筒架高度，一边扭着螺旋，一边气喘吁吁道：“抱歉抱歉，是我来迟了。”</P>
要上去的洛初倏地步伐一顿。</P>
目光瞬间阴狠，死死盯住那不速之客。</P>
场务小妹茫然环顾，看看洛初，又看看蒋瑞，迟疑问：“你们到底……”</P>
待调到和身高齐平的合适位置，蒋瑞回头，这次真正和洛初对上视线。</P>
神色闪动，而后笑道：“是这样，他是接替的主唱，不过按照公司规定，必须要在考核结束才能正式接任，所以这最后一次，还是我来吧。”</P>
“这样啊……”熟悉Rebellion情况，也是知道这乐队最近在闹退队，对接的场务被说服，一下下点头。</P>
那边，单脚跳着也要来的江锡横眉瞪眼，要不是键盘不能一起扛过来，怕是也要带上，然后履行自己说的话——一起往蒋瑞头上砸。</P>
只是，刚赶来，就听到这样一席发言。</P>
几人拳头攥紧，目光狠怒。</P>
却又反驳不了。</P>
Rebellion是公司唯一的正式乐队。</P>
人员变动，按照规定的确要全体成员和股东考核，一致同意通过后才算正式加入，从而后续的上台演出。</P>
可是——</P>
平心而论，虽然被陆忱说动，看在蒋瑞外婆的份上不追究。</P>
但这绝对不代表原谅，更别提毫无芥蒂的再次同台表演。</P>
这简直是吃了屎一样的难受！</P>
“你给我滚。”林悬目光冰冷，气音朝蒋瑞厉道：“别逼着我们把你扔下去。”</P>
不善注视齐齐涌来。</P>
蒋瑞感觉冷嗖嗖的。</P>
只是，那最让他毛骨悚然的一道注视，竟然是……</P>
蒋瑞缓缓扭头，对向那带上兜帽面无表情的洛初。</P>
“我……我真的只是想帮大家。”蒋瑞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摸摸鸡皮疙瘩横生的胳膊，抬眼诚恳道，</P>
“你们找不到人，不如就让我上？大家合作那么多次，就当……这是最后一次的告别了。”</P>
“谁踏马跟你告别！”江锡当即暴脾气骂出声。</P>
一把把洛初拉到自己一边。</P>
渭泾分明。</P>
一边是洛初和Rebellion成员。</P>
一边是握着话筒的蒋瑞。</P>
场务小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等不住着急道：“甭管你们谁是主唱，赶紧调试设备看有没有问题！等会音乐一响，老板说了，不论如何这个场子必须要热起来！”</P>
谁也不让谁，互相怒瞪。</P>
幸好，陆忱终于被不停恩威并施的负责人放上来。</P>
脸色不算好，拾级而上，一眼就看到那边僵持的两方。</P>
而后落到蒋瑞身上，顿了顿，冷眸微蹙，不解问：“你还来干什么？”</P>
“队长我——”</P>
“小瑞！快过来！公司来电话，一个临时广告缺人点你去拍摄——”</P>
突然，莉姐在台下大声喊着。</P>
看着那着急挥手的莉姐。</P>
宁可挨骂也执拗上台的蒋瑞一顿。</P>
捏着话筒架的手缓缓放下。</P>
挣扎的目光看向对面。</P>
陆忱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P>
极其平静，对于蒋瑞的存在和离开不起一丝波澜，唯一波动也是厌烦。</P>
蒋瑞垂眸，内心难以言喻的失落，同时又有淡淡的庆幸和高人一等的快感。</P>
如果真的留自己……虽然他可能也未必会放弃拍广告，友情参加小演出救场。</P>
但是……</P>
就像是本不富裕的自己仍念着旧情，想帮助家徒四壁的前好心人却被打了一顿，转头一看，更好的机会砸到自己身上。</P>
一群鼠目寸光的有眼无珠者吧。</P>
看看那边层层保护的洛初，蒋瑞掩下失去的遗憾，像是为自己找到一片道德高地。</P>
他故作欣慰道：“行，是我多此一举了，那……队长，祝你们演出成功！”</P>
说完，放下双手，再也不留恋，转身小跑着下台。</P>
“等等——”</P>
突然，陆忱声音响起。</P>
背过身的蒋瑞身子一僵，步伐加快，想装作没听见跑掉。</P>
却听到陆忱问：“签名带了呢？”</P>
蒋瑞一个踉跄慢下：“……啊？”</P>
*</P>
和之前为减轻愧疚感急吼吼上台完全不同。</P>
蒋瑞这次溜得极快，现场签了一张亲签，随后像是生怕被反悔留下，逃也似的拽上莉姐消失视野。</P>
陆忱不语。</P>
只是瞥了眼那背影，片刻失神。</P>
敛眸，摇摇头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疏离冰冷。</P>
不过一闪而过，很快收整好心情。</P>
转身，看到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洛初，眼尾微扬，疏离散个干净。</P>
陆忱笑着，本想顺手塞到洛初手里。</P>
然后注意到盯着手中蒋瑞签名的江锡和林悬，怒火熊熊，恨不能用眼神把那玩意儿烧掉。</P>
陆忱手一顿，转而若无其事装回兜里。</P>
招手朝几人道：“来，给你们讲一下。”</P>
江锡几人死死瞪着陆忱的兜。</P>
最后败北于更迫在眉睫的演出，无奈先搁置下签名的事。</P>
“其他人照旧，林悬你和江锡是可以唱低音区对吗？”</P>
陆忱嗓音天生偏冷，带着磁性的低哑，平日说话时注意不到，认真时那潜藏其中的冷肃尽数显露。</P>
浑身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P>
盯着那张俊美矜雅的面庞，洛初看得失神，一时竟陷进去。</P>
好听。</P>
更好看。</P>
微微偏头，突然，那张完美俊帅的面容放大。</P>
陆忱面色无奈，微微俯身，直视那发着呆的懵懂鹿眼，偏头轻问：“怎么了？”</P>
“……啊？”洛初茫然开口。</P>
一句没听。</P>
耳根晕起点点红晕。</P>
还沉浸在刚才。</P>
陆忱离得好近。</P>
近到可以看清陆忱无可挑剔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型。</P>
还有眼角一颗淡淡的泪痣。</P>
一点点，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在眼角旁几厘米处，随着男人牵动的笑意，像坠上了颗闪烁的星辰，熠熠发亮。</P>
然后对上那双盛着璀璨星辰的双眼，洛初搪塞点头：</P>
“嗯……没问题。”</P>
陆忱默了默。</P>
江锡几人互相对视。</P>
无声的眼神交流。</P>
林悬笑容苦涩：这……我怎么看着不太行？</P>
老查同样面色担忧，摇摇头，想到什么却欲言又止。</P>
江锡直接一整个表情狰狞，死命做面部动作试图吸引陆忱注意，好让把这个糟糕决定塞回去。</P>
“那个……我突然想起有东西没带，先下去一趟！”林确眼珠一转，突然急匆匆冲下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