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不是个好脾气的，二话不说就去拽王来弟。王来弟急了，大喊大叫起来。“肯定是那个贱人对我动了手脚，我要去报公安抓她，你们把她赶下车。”她的手指都要戳到苏梅的眼睛苏梅怕怕地往后躲了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报公安就报公安，我才不怕。”林红梅这时候挤了进来，站在苏梅身边，恶狠狠瞪着王来弟。“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弄断你的手，再说了你的手好好的，刚才都要打到苏梅了，哪里有事？你们大杨树村就是这样欺负知青的吗？”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王来弟说断了的手此时变成了鸡爪子要去抓苏梅，哪里像有事的样子？沈柔也挤了进来，叉着腰道：“就是，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大不了就去公社评理，你敢去吗？”王来弟眼神闪烁。她当然不敢去公社，胡金生没有犯下大错，但小偷小摸的事做的多了，都是胡巴帮忙压下来的。胡巴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低调不要惹事，要不然老底被人家掀了，谁也保不住他们。售票员烦躁地把人往车下拽。“你怎么回事啊，我交了车钱的，你把两毛钱还给我。”售票员白眼一翻，“你儿子还欠我们四毛钱车费，刚好抵了。”王来弟因为闹事被赶下了车，苏梅一个人美滋滋占了两个位置。车启动，往县城方向开去。李蝶突然说了一句。“苏梅，你力气挺大的，王大妈的手不会真被你弄断了吧。”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全车人听见。大家又把目光放在了苏梅身上。“而且我刚才听见你骗王大妈是福市来的，你明明是苏市人，骗人不好吧。”“对，骗人不好，咋了？”苏梅大大方方承认了，骗人咋了，还想拿道德制裁她不成？只要她没道德，就没人制裁得了她。李蝶一噎。“李蝶，你上次是不是还没回答我呢？你喜欢肖爱国？”苏梅趴在椅背上好奇地问她。哟，有八卦。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又转移到了李蝶身上。李蝶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你别胡说。”“我咋胡说了。肖爱国以前和我处对象的时候都带着你，谁家处对象带着和对象一样大的表妹啊。再说了，肖爱国这人品德不行，和我妹妹搞破鞋，你要是喜欢他就大胆表白啊，表哥表妹正好凑一对。”凑你妈！肖爱国品德不行，凭什么和自己凑一对啊，她是什么烂货吗！？……呸，苏梅才是烂货，没人要的烂货。李蝶差点大骂出声。为了顾全自己温柔识大体的形象，她把到嘴的脏话忍了回去。车上的人一个个伸长耳朵听着她们这边的动静，听见处对象，搞破鞋，表哥表妹是一对的时候格外兴奋。没想到坐车还能吃瓜，这趟大集没白去。售票员手上打着毛衣，耳朵都要伸到苏梅身上了。苏梅就像看不见大家八卦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喜欢他就喜欢呗，肖爱国喜欢搞破鞋，说不定就喜欢你这口的。”“苏梅你有完没完啊，我表哥不是那种人，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写信告诉表哥。”“那你告诉呗，肖爱国和我妹妹苏兰搞破鞋，道德低下，品行败坏，这句话请写三遍。”李蝶有点迷糊了，这句话有什么重要的吗?为什么要重复三遍。她这样想，也这样问出口了。苏梅俏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