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音立刻约了周乘，两人一起去了国营食堂下馆子。

正是饭点的时刻，国营食堂挤满了吃饭的客人。

“同志，二位想点些什么菜？”

一个打扮清爽的女服务员递给苏南音一本菜单，另一个服务员催促她道：“彩云，等会儿去厨房看看，八号桌的客人已经催了好几遍了。”

“好了，知道了。”

苏南音和周乘对视一眼，这个姑娘就是沈彩云了。

周乘立马给了苏南音一个“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的眼神，来之前老大说了这个姓沈的服务员故意诬陷她，他就是来好好磋磨磋磨她的。

周乘慢悠悠地看菜单，过了大概十分钟才慢慢吐出几道菜：“凉拌木耳，红烧猪蹄，尖椒炒肉，豆腐鲫鱼汤。”

等沈彩云快速记下这几道菜时，周乘烦躁地说道：“算了算了，这几道菜也没什么意思，你给我来个......”

周乘陷入了思考，拖着长长的尾音，迟迟没有报菜名。

此时已经有很多客人不耐烦地催了，“服务员，我要上菜，你怎么回事？磨磨唧唧的，想饿死我是不是？”

“就是，你这个服务员是怎么当的？你怎么只服务那一桌，难道我们不是人吗？”

挨了骂的沈彩云生生把委屈咽下，逐一向那些客人赔着笑脸，“对不起各位，这位客人还没有点菜，给这两位客人服务完，我马上就过去，让大家就等了，实在抱歉！”

大家见她态度非常好，也就不好再发脾气了。

周乘半天没有说话，沈彩云是真着急了，“同志，能不能稍微快一点儿，那边同志还等着呢。”

沈彩云是个临时工，若是客人有任何不满投诉她，那连这份临时工的工作都保不住。

这份工作虽然又苦又累，但这份微薄的工资是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她绝对不能丢。

周乘就像没听见似的，那菜单上的字都被他看出花来了，又过了几分钟他才缓缓道：“来一个宫爆鸡丁，算了不要了，就来个红烧茄子吧，不行不行，额......”

“还是来个麻婆豆腐吧，不对呀，我不喜欢吃豆腐，来个水煮鱼片吧......不对，不对，我怕有腥味儿。”

沈彩云的点菜本上涂了写，写了涂，她都快哭了，“同志，还没有想好吗？”

周乘就像看不懂她眼里的焦虑一样，憨巴巴地看着沈彩云，“同志，你们这儿到底有哪些菜，你跟我说说呗。”

沈彩云差点晕倒，他不是看了这么久的菜单吗？

“同志，你傻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说说呗，怎么你不愿意为我服务了？”

“不是，不是。”

沈彩云立刻将那些小情绪都掩藏起来，生怕惹恼了客人，逐一报起了菜名。

有好几桌的客人等得实在不耐烦了，骂骂咧咧地走了，剩下的客人也是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