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内。
袁慕爵目光冷冷,脸色淡然。
他耳朵里听着嗖嗖箭矢如雨。
脑海之中,已经开始琢磨一会儿如何向岑威交代的托词。
不多时。
一轮轮箭雨过后。
外面的王须拔麾下兵马,已经没有一个能够站着说话的了。
袁慕爵轻轻摆手,身侧的亲信将士迈步而出,将还在地上挣扎的虎盘山贼寇,尽数斩杀。
“将军,手尾已经处理完毕……不过,那聂世雄却失去了踪迹。”
片刻之后。
一名副将行到袁慕爵身边,低声禀报说道。
“派一支兵马在附近寻找……其他人,与我一同折返狼头山山寨。”
听了这话。
袁慕爵眉头微皱,旋即说道。
“是!”
一众将士齐齐拱手,随后按照袁慕爵的命令,依计而行。
……
闲话少叙。
不一时。
袁慕爵率领本部兵马回到了狼头山左近。
与此同时。
那岑威、冯鼎、马端几人,也率领兵马返回山中。
两路人马在山脚下相遇。
袁慕爵看到岑威,当即苦涩一笑,拱手行礼,谢罪说道:“末将作战失力,导致王须拔兵马大败,还请大哥责罚!”
岑威拍了拍袁慕爵肩膀,说道:“此乃王君可用兵厉害,不关贤弟之事!”
袁慕爵闻言,眼眶一热,立刻就要跪倒在地,反被岑威拉住。
这时。
袁慕爵话锋一转,问岑威道:“大哥,不知你这边战况如何?”
岑威叹了口气,说道:“虽然胜了高君雅一路,但也不过是惨胜而已也!”
原来。
这岑威一支兵马与高君雅作战。
他趁着夜色撞进高君雅营寨。
一开始,还算是顺风顺水。
但等到高君雅与魏扩、韦同方几个反应过来,组织兵马抗衡,狼头山诸位豪杰却陷入了苦战。
首先。
冯鼎手臂伤势未愈,枪法自然是不及全盛时期。
他撞着魏扩,斗到十二三个回合,便抵挡不住,转身逃走时,岑威亲自赶到,与魏扩厮杀。
而另一边。
马端拍马舞刀,逢着韦同方,两下厮杀,在黑夜中大战三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边都杀到渐深里时。
那岑威一口大刀神出鬼没,五十个回合上下,杀得魏扩抵挡不住,虚晃一招,转身向后败走。
借着魏扩败走的机会。
岑威引军突进,直接撞进了高君雅的中军,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
魏扩与韦同方两边,看到自家主将危险,纷纷向后退却,试图支援中军。
而他们这一退,前面防守阵型顿时被岑威冲散。
高君雅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带着兵马后撤,一路撤回了王君可的营寨,与之汇合。
岑威见高君雅撤退,又恐王君可有所准备,再加上自己麾下士卒折损颇多,于是也就鸣金收兵,退回了狼头山中。
自此。
岑威等人固守山寨,一面加紧修筑防御工事,一面修书一封,送到二贤庄单雄信处,让他前来决断。
……
话分两头。
再说高君雅一支兵马。
退回到王君可营寨之中。
两位主将相见。
高君雅说道:“王将军,此番兵败,甚是惭愧,乃是在下用兵不慎之过也!”
王君可摆了摆手,说道:“此事不干高长史,那狼头山兵马确实厉害,连我也始料不及。”
高君雅叹了口气,说道:“为今之计,若率领兵马折返幽州,恐怕被定北侯责怪,现在该如何区处,还请王将军示下!”
王君可说道:“如果继续围剿狼头山,恐怕得不偿失……方才我军击破了绕后袭击营寨的贼寇,严加审问之下,知道那是虎盘山王须拔的兵马,所以我现在倒是有了个计较。”
高君雅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是何计较?”
王君可道:“方才一战,我军斩杀了王君可麾下大将,并夺取贼寇衣甲旗帜无数……不如现在直取虎盘山,突袭其人巢穴,借虎盘山贼寇的首级,与他山寨中的金银财宝,当做皇杠,送到洛阳去……如此一来,我们既可以立下功劳,也补全了皇杠之过,岂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此事……”
高君雅闻言,眉头微皱,略作沉吟之后,不觉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