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天雾。
四合于空中。
这支仗着白狼大纛旗的神秘部队,宛如尖刀,撕开了吐蕃国营寨的防线,直接突入中军。
朗日论赞从睡梦中惊醒,急忙与诸将起来观看。
但见得蔼蔼黑雾,弥漫天空。
敌人仿佛中雾气中突如其来,就地纵火,只杀得吐蕃士卒队伍散乱,撞倒栅栏;战马惊驰乱走,不分敌我,四处踩踏。
正所谓——
着刀的,连肩拽背;
逢斧的,头断身开;
挡剑的,劈开甲胄;
中枪的,腹内流红。
人撞人,自相践踏;
马撞马,遍地尸横。
伤残士军,哀哀叫苦;
带箭儿郎,戚戚之声。
弃金鼓,幡幢满地;
烧粮草,四野通红。
那朗日论赞看到这等场景,哪里还坚持得住。
他高声大叫,让麾下的吞弥桑步扎、支塞汝贡敦、琅西桑扬敦三人,一起前来护卫。
不一时。
几名亲兵进来禀报。
他们说是看到了药罗葛菩萨的白狼大纛旗,恐怕那吐谷浑国主正在此处。
“既然是药罗葛菩萨亲至,我等又如何抵挡得住?那隋兵隋将可曾出手?”
朗日论赞接着问道。
“渭西王只是坚守大营,未曾出兵来助!”
亲兵拱手禀报道。
“哼!打的倒是好算盘!在等情况,居然按兵不动!”
听了亲兵之言。
朗日论赞不觉一阵火大。
不过。
片刻之后。
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残忍笑容。
“三位将军听令!”
紧接着。
朗日论赞向身边的三位吐蕃国骁将下令道。
“末将在!”
三人齐齐抱拳,口中说。
“你们三位率领人马迎击吐谷浑大军,且战且走,务必把敌人引到焦本忠营寨之外……哼哼!到了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焦本忠坐不坐得住!”
朗日论赞嘴角露出冷笑,口中对三员大将吩咐道。
……
与此同时。
焦本忠大营之内。
焦兴海全身披挂整齐,手中提着九凤银光宝刀,大踏步来到了焦本忠的中军大帐。
“父亲!吐蕃国兵马的营寨遭到袭击……我等该如何处置?”
焦兴海脸色有些凝重,向焦本忠禀报道。
“严守营寨,不可出战!”
焦本忠目光如炬,缓缓说道。
“若是敌军向我军营寨杀来,我军该如何处置?”
焦兴海微微颔首,随即接着开口问道。
“我军若是不出兵相救,以那朗日论赞的性格,必定会引敌军攻打我军的营寨……我儿可多多准备强弓硬弩,如果吐蕃国兵马裹挟敌军杀到,无论是哪里的人,给我以弓箭射杀之!”
焦本忠缓缓起身,望着那吐蕃兵马方向,那穿透浓雾的点点火光,口中说道。
“是!”
焦兴海微微拱手,领命而去。
……
隆隆隆!
隆隆隆!
隆隆隆!
随着时间推移。
吐蕃国军营越发的混乱。
吞弥桑步扎、支塞汝贡敦、琅西桑扬敦三将,各率兵马,挥舞兵刃,与敌军勉力搏杀。
这吞弥桑步扎自不必说。
支塞汝贡敦乃是一位年轻大将,生得面如锅底,发似铜线,持一对混铁锤,杀法骁勇。
琅西桑扬敦则是一位白发老将,身高九尺,容貌雄伟,掌中一口厚背板门刀,挥洒起来,虎虎生风,人莫敢近。
如今。
在这三头猛虎的来回冲杀之下,敌军阵型隐隐有散乱的趋势。
而正在此时。
但听得一阵急促马蹄声紧。
就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一员大将挺矛拍马,径奔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