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盖道:“事已至此,我等何不进入敦煌城,与鱼俱罗合力拒敌?”
“不妥!”
此言一出。
阴世师摆了摆手,打断道。
“阴将军以为如何?”
樊子盖转过头,问道。
阴世师说:“如今吐谷浑兵马囤积在敦煌城周围,我等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如今趁吐谷浑未曾察觉我们的虚实,何不一举出兵,击破敌军,解除敦煌之围!”
他这句话,其实还有一个潜台词——即为:先击败吐谷浑之兵,再处置鱼俱罗冒犯之罪!
樊子盖听了这话,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妥。
但是,他见阴世师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又知道他熟知吐谷浑的底细,故而便不多言。
当下。
阴世师分派兵马。
他令冯孝慈为先锋,自己亲率大军在后,樊子盖稳固中军,待到夜半三更,便准备向吐谷浑军营发动进攻。
……
是夜。
乌云密布。
遮盖了半轮弯月。
借着这等好天气。
阴世师等人悄然出营,引着铁骑,径往吐谷浑营寨而去。
此时此刻。
吐谷浑兵马因为围困敦煌,连续攻打数日,依旧是一无所获。
久而久之。
众人渐渐松懈,只围城池,对于周边的情况却缺少了防范。
这也就是阴世师的使者,能够顺利进入敦煌城的原因。
时值三更时分。
阴世师的大队兵马已经来到了吐谷浑北侧大营的附近。
那冯孝慈身长八尺,金盔金甲,手持方天画戟,骑乘飞云黄骠马,早就想要厮杀。
这个时候。
随着阴世师一声令下。
他大喝一声,纵马舞戟,率领精骑,直撞开营寨栅栏,冲进了敌军大营之中。
隆隆隆!
隆隆隆!
隆隆隆!
铁蹄声骤然炸裂。
宛如惊涛拍岸,天崩地裂一般。
冯孝慈手持方天画戟,厉声呼喝,左砍右杀,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番袭营。
吐谷浑的确是猝不及防。
那北侧大营的守将萧律迪急忙挺枪骤马,引麾下亲兵出营查看。
他刚一出得营帐。
迎面便看到冯孝慈策马而来。
“番将,可认得冯孝慈否!”
见到萧律迪衣甲鲜明。
冯孝慈哈哈大笑,掌中方天画戟运转,半月牙锋刃划过苍穹,对着萧律迪的顶门当头斩落。
“哪里来的贼人,竟然敢来劫我营寨!”
萧律迪双目微眯,手中铁枪一抖,使一个“青龙取水势”,自上而下,接住了冯孝慈的兵刃。
铛!
一声巨响。
两般兵刃狠狠撞击。
一瞬间。
那冯孝慈只觉得双臂发麻,口中不由倒吸凉气:“厉害厉害!此人膂力竟然这般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