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自阵后并辔而来,于旗门之下立定。
就在这时,对面一人飞马而出,高声喝道:“乱国叛贼,如今尔等的主人被擒,你们还要冥顽不灵,尚自抵抗么?”
但见此人——白面银须,身着铁铠,掌中双枪,端的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非是别个,正是老将军曹州总兵曹延寿也!
“国有奸臣,主上无道,还要让我们弃明投暗乎?老东西,休要猖狂,吃我一刀!”
听到曹延寿此言。
纪皓还未来得及说话。
一旁的虬髯客早就按捺不住,当即将手里的大环刀一甩,紧催战马,飞驰而出,来战曹延寿。
“小辈无礼!”
看到虬髯客如此做派。
曹延寿心头也是火起。
他手里双枪一摆,顿时策马而出,与那虬髯客斗在一处。
那虬髯客深恨杨广,怎会再度归降?进而见了曹延寿这等官军,更是怒火中烧,当下拍马上前,照着曹延寿的顶门便是一刀。
铛!
随着一声闷响。
曹延寿双枪一架,接住攻势。
紧接着,两个人刀枪并举,便斗了十七八个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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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曹延寿这杆双枪好不利害!
但见他使开双枪,这两条枪只在左胁下、右胁下,不离心窝之边,左插花、右插花,双龙入海,丹凤朝阳,华云盖顶,枯树盘根。
滚滚枪影翻飞之际,直杀得虬髯客眼花缭乱,到后来已经不见来路,只听得那双枪就如两条蛟龙,裹住全身,嗖嗖的响。
斗到三十几个回合。
虬髯客终于抵挡不住,虚晃一刀,架开枪回马就走。
曹延寿见状,正要追赶,只见纪皓已然骤马舞刀,飞上阵来。
而一旁的来护儿见了纪皓,眼神之中爆发出浓浓战意,将掌中铁枪一摆,催开战马,接住厮杀。
此时此刻。
窦建德手里的令旗一挥,身后大队兵马一举掩杀上去,顿时与诸多的朝廷兵马斗在一处。
这场好杀,兵对兵,将对将,直杀到正午时分,依旧是不分高下。
不过。
距离战场不远处。
杨林却率领了一支骑兵,正静静等待着某个契机。
很快。
时间到了午时三刻。
火辣辣的太阳放肆的烤灼大地。
下方战场之上。
隋军与贼军的攻势,都陷入了十分疲惫、焦灼的局面。
这个时候,正是杨林出手的时机!
“杀!”
于是。
杨林把水火囚龙棒一摆,口中舌绽春雷,麾下兵马齐出,直冲向贼军军阵中心——窦建德所在之处!
……
隆隆隆!
隆隆隆!
隆隆隆!
就在窦建德指挥兵马作战之际。
眼看着已经是正午三刻。
他正要鸣金收兵,突然听得右侧军阵一阵大乱。
窦建德急忙扭头看时,只见一位白面黄眉,髭须三绺,身披金甲,手持双棒的猛将,率领数百精兵,撕开了自家军阵,正朝着自己杀奔而来。
“哎呀,杨林!”
一见此人。
久在河北山东诸地行事的窦建德,如何不认得?
他当即提着一条马槊在手,引着一支亲兵,便去和杨林作战。
可是,窦建德的武艺,又怎是杨林对手?
两个战不到十馀合,窦建德抵挡不住,败阵而走,杨林乘势追赶。
窦建德心慌,径直走入自家阵中,杨林飞马舞棒紧追不舍,往来冲突,宛如无人之境。
眼见得杨林这般凶狠。
窦建德只能透阵而出,向南边逃遁而去。
杨林见状,依旧是骤马直追,口中厉声喝道:“快下马受降!”
两人一个追一个逃,窦建德腰间弓箭尽落,头巾散开,披发纵马,直往荒野山坡之中乱走。
突然,他座下战马失蹄,直把窦建德摔在了土坡之下。
杨林看到这般场景,不由得哈哈大笑,当下崔马上前,抬手挥棒,便要结果窦建德。
“住手!”
然而。
就在此时。
许是窦建德命不该绝。
一旁的土坡右侧转出一人,金盔金甲,黄骠马,湛金枪,高声呼喝,直取杨林。
杨林下意识抬起左手囚龙棒一挡,但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他连人带马后退几步,心中吃惊道:“这是哪里来的高手,端的好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