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铛!
铛!
雁云隘口。
杀气腾空!
两军阵前,猛将互相搏杀!
当真是——
犹如南山猛虎,恰如北海苍龙。
龙怒时头角峥嵘,虎斗处爪牙狞恶。
爪牙狞恶,似银钩不离锦毛团;
头角峥嵘,如铜叶振摇金色树。
翻翻覆覆,紫楞戟没半米放闲;
往往来来,狼牙棒有千般解数。
狼牙棒当头劈下,离顶门只隔分毫;
紫楞戟用力刺来,望心坎微争半指。
使紫楞戟的老丈,威风上逼斗牛寒;
舞狼牙棒的将军,怒气起如云电发。
一个是前朝遗爱西斗客,一个是整顿江山恶煞星。
当下,张须陀与薛英两个交手,斗到四五十合,各有精神。
薛英掌中青龙戟上下舞动,卷起团团劲气,心头却暗暗叫好:“此人果然是个猛将,武艺的确厉害!”
张须陀运转狼牙棒左格右挡,带动无数罡风,口里不住称赞:“好个老将军,当真能连斩三十六员大将!”
两人一边各自佩服,一边依旧在不住的厮杀。
直斗到了五六十个回合。
那薛英施展戟法势大力沉,抵得张须陀气力不支,没奈何,只能望本阵便走。
薛英见状,不觉哈哈大笑,双腿将银龙马轻轻一踢,奋勇赶来,双臂震动之际,长戟撕裂空气,神威到处,正中张须陀胯下战马后臀。
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前腿抬起,人立颠簸,几乎把张须陀给抖将下来。
“受死!”
见到这般机会。
薛英如何可能放过?
当即,他掌中青龙戟出,呼的一声,直刺向张须陀的后颈。
嗖!
就在这等危急关头。
只听得一道破空声骤起。
一支黑色利箭凌空飞至,正撞在那青龙戟半月形的锋刃之上。
这利箭虽然细小,却蕴含着偌大的力道,顿时把一柄青龙戟震得向外偏转。
趁此机会。
张须陀紧催战马,终于脱离了薛英的攻击范围。
“嗯?”
感受着掌中青龙戟上传来的箭矢力量。
薛英目光微转,向对面敌人阵前的诸多大将望去。
果然。
只见列于阵前的数位大将当中。
有一人,生得容貌英武,一身黑盔黑甲,座下乌骓马,得胜钩上挂着寒铁冷月枪,手中却拿着一张画雀射虎弓。
很显然。
方才的箭矢,便是此人射出。
“阁下是谁?弓术倒也不错。”
薛英目光灼灼,盯着那大将,口中缓缓问道。
“在下王恪,见过老将军。”
这位大将不是别人,正是此番朝廷兵马的并州主将——王恪王彦忠。
“原来你就是王恪……老朽曾经也听闻你武艺高强,今日观之,的确有些本事,不知敢不敢与老朽一战?”
薛英左手提着青龙戟,右手抚摸长须,微微点头,口中道。
“既然是前辈所命,在下不敢不从,索性就与前辈过过招吧!”
王恪微微一笑,口中答道。
说罢。
他轻轻一带战马,顺手取下冷月枪,慢慢的来到了阵前,与薛英相对而立。
“请!”
薛英微微点头,旋即把掌中青龙戟一横,做了个让招的动作。
既然是前辈做派。
王恪自然不会推来推去。
当下。
他一催座下战马,手里的冷月枪瞬间甩出团团枪花,径取薛英面门扎来。
薛英一声长啸,身形如风,也是纵马飞出,须臾之间,便和王恪杀作一团。
但见得征尘影里,两马相交,枪戟碰撞,竟然溅起了点点火星,团团劲气,两个人各仗本事,施逞诸路妙法,杀得难分难解。
怎见得?正是——
一个回手戟势如霹雳,一个水平枪勇若奔雷。
一个翻天戟难防难躲,一个钻风枪怎敌怎遮。
这个恨不得戟掀翻九霄云汉,那个恨不得枪刺透九曲黄河。
一个戟如蟒离岩洞,一个枪似龙跃波津。
一个使戟的雄似虎吞羊,一个使枪的俊如雕扑兔。
端的是——恰如博弈等对手,岂料枪术有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