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穷寇莫追啊。”
刘黑闼只说了这一句话。
虬髯客听了这话,脸色一凝,冷笑一声,向旁边策马而去。
之后。
窦建德纵马上前,亲自与刘黑闼交谈。
两人交流之间,窦建德见刘黑闼的确是精通兵法,心里十分高兴,更是器重这位同乡少年人。
回到营中之后。
窦建德与刘黑闼携手而入。
他向刘黑闼一一介绍了自己麾下的诸多大将。
随后。
窦建德封刘黑闼为亲兵队率,每日与他一同商议军事。
见如此一路将军这般器重。
刘黑闼心里感动,当即跪倒在地,发誓为窦建德尽忠。
自此,这边的事,按下不提。
……
再说来护儿方面。
他引兵后撤,清点人数,自家五千兵马,被刘黑闼和虬髯客拼死一击,杀伤六七百人,可以说损失颇大了。
想到这里。
来护儿心里焦急,也不知道如今大张旗鼓支援齐州,究竟是对是错。
不过。
就在此时。
那齐州城东门外,突然烟尘大起。
来护儿心里一紧,急忙来到城楼上观看。
当他看到城外兵马那红通通旗帜时,脸色顿时放松了下来——原来,是朝廷的援军到了。
齐州城外。
东面的官道上杂草丛生。
一队队身着赤色铠甲,骑乘神骏战马的隋军缓缓而来。
这些兵马结成整齐队列,踏着滚滚烟尘,隐隐约约可见,这烟尘当中,一面面绣着“曹州总兵”的战旗迎风飘扬。
原来。
这一队兵马。
正是从登州靠山王辖地驰援而来的曹延寿等人。
自那天领了杨林的军令。
曹延寿千里迢迢而来,一刻也不敢怠慢。
他在路上,一直就听说这次的叛军实力强劲。
到了齐州附近时。
他本以为齐州现在已经是城池残破,兵马困顿的局面。
可没想到,曹延寿来到齐州城下时迎接他的却是整齐的官军队列。
“末将济州刺史来护儿见过曹州曹将军!”
齐州城下。
目前暂时行使最高军事职权的来护儿策马而出,对着曹延寿拱手行礼。
曹延寿哈哈一笑,回礼道:“老夫早就听闻来将军武艺高强,用兵有法,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也!”
一边说着,他一边微微侧身,以为黄眉虎须的中年将军也对着来护儿轻笑点头。
“王爷千岁!”
来护儿之前在大兴城参加过殿前比武,又跟随大军远征塞北,自然认得靠山王杨林。
如今。
他见杨林也在军中,不由得大吃一惊,拱手行礼。
“罢了罢了,进城再说。”
杨林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之后。
登州来的兵马陆续入城。
到了城中刺史府邸内。
杨林问起齐州刺史的下落。
来护儿叹了口气说道:“这位齐州刺史也是一位忠义之辈,当时贼军犯境,他率领兵马出城恶战,中了敌军埋伏,被乱箭射死在了城外……那时,末将刚到此地,及时接管了城池,才保证此地未被攻占。”
“原来如此……那么,目前的战局如何?”
杨林与曹延寿虽然初来乍到,但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他们一边听着来护儿讲述这几日的战局,一边分析局势。
半晌之后。
杨林听完了来护儿之言。
他微微皱起眉头,口中说道:“来将军的意思是,现在位于齐州城外的,不过是叛军一支偏师,那个所谓的周罗睺,一直屯兵邺城,微丝未动?”
“正是如此。”
来护儿点头道。
“兵法有云,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如今敌人围困齐州,乃是消耗我军粮草的计策,彼方为主动,我方即为被动……若要破局,那就需要攻守转换,我方发起进攻,迫使彼方采取守势!”
杨林手抚长须,指着厅中齐州城内外的敌我兵力布防图,缓缓说道。
说至此处。
他顺手取过令箭递到了来护儿的手里。
“来将军,今夜辛苦一趟,率领三千骑兵突然出击,袭击敌军左营,断他鹤翼之阵!”
“末将领命!”